“哪里,哪里,伯父您正当壮年,晚辈经验不足,还应多向您请教。”
正厅正逢互夸,褚子兰和褚子平站在门边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迷茫,哪里来的亲戚,贤侄、伯父都称呼上了,这是相谈甚欢的节奏?
可这位贤侄说话的声音......
褚子兰示意后,管家进去请示。
“老爷、小姐和少爷来了。”
“爹,这位哥哥是哪位叔叔伯伯家的?怎么从前没见过?”
褚子平和往常一样,上前打头阵。
“不可无礼,贤侄这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褚子平,今年十四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你别见笑。”说着便推开他,让出后面的宝贝女儿褚子兰来。
“伯父客气,令郎正是朝气蓬勃,绮纨之岁,活泼些也无妨。”
褚子兰本是站长褚子平身后,身影完全被比自己高一点的褚子平遮住了。
现在褚子平被父亲一把拉开,她抬眼便看见前方之人,身形修长,一袭白衣锦缎,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玉簪束起,一半披散,一半束缚,优雅贵气。
可他脸上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前世的他矗立在人群中,犹如一座孤峰,在绵延的山脉之中,遗世独立,面容如同精致的玉雕,冷峻而又细腻,眼角眉梢都藏着冰雪般的冷峻,仿佛任何情感都无法触动他内心的冰山一角。
而眼前的他居然用一种失而复得、久别重逢的表情看着她,仿佛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的愉悦。
之后他的眼眶微红,嘴角反复下压也没能控制住表情,居然面带微笑傻傻的看着她,面前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前世孤鹰独狼的影子。
也是前世从未见他穿玄衣以外的衣服,如今这一袭白衣锦缎,看来这一世是有所不同了。
可他为何和阿爹在一起?亦无半点前世的困境?齐正呢?
她使劲掐着自己的右手,面不改色,静静的站着宽慰自己,已做诸多防范,别怕、别怕。
“贤侄,这是我长女,褚子兰。”
“子兰,来,这是你曾祖母故人的后人,冯晏安。晏安年纪轻轻就将“萤氏”发展得很好,你们可要多学习学习。”
褚泽铭看着女儿,看见她听见“萤氏”二字的反应,便知她已明白便继续说道“今天真是大雨冲了龙王庙,差点伤了自家人,若不是遇上晏安贤侄,我们恐高难以脱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