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盖?我说你能盖你就能盖。”孔令榆脱鞋上炕,把米乐翻出来的新被都放回柜子里,只留出一套有龙有凤的铺在炕头,“今天不能洗澡,你将就一下洗漱,牙缸在那边袋子里。”
米乐没注意看他,听话地放下脸盆去袋子里翻出两人的牙具,又看了看孔令榆都带了什么,“你就在山下呆两天,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给你带的,一会再看,你先洗漱。”孔令榆接过牙缸催促。
两人洗漱完,孔令榆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炕上,米乐则盘着腿坐在旁边看他分脏。
“呀,你带了我的枪。”米乐看到枪高兴地接过来在怀里抱着,他上次用枪托打猞猁时,把枪打坏了,孔令榆帮他修好了。
接着,孔令榆又从袋子里翻出他的红手套,米乐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你咋把它也带下来了?”
他们在山上的时候还好,现在回了村,他一个男知青每天戴一副红手套,不是要被人笑话?
“你不想要了?”孔令榆问。
“也不是不想要……”米乐犹犹豫豫地嗫嚅着,那是孔令榆给他做的,他舍不得说不要,但是戴着又确实丢人……
“不想要也没事,我还给你缝了个新的。”孔令榆把红手套放在一边,又从袋子里拽出一副黑的递给他。
米乐高高兴兴接过来,看到袖口那里还有一圈灰色的兔毛,可好看,他戴在手上比量一下,正好。
孔令榆也把那个红的戴自己手上比量,手套是按米乐尺寸做的,他戴不进去,就扔到一边,“这个扔了吧。”
“为啥扔了?”米乐着急地拿过来,这是孔令榆一针一线给他缝的,他不舍得。
“你咋都给我做了?你自己咋没做?”这么冷的天,就这么两副兔皮,他都给他做手套了。
“我不冷。”孔令榆笑笑,“那红的我带回去,等你以后想戴再戴。”
米乐心里一暖,心想哪还有以后啊,他可能再也不会回小木屋了,他眼眶一红,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孔令榆又给米乐拿出几套衣服,“这些衣服你不愿意带就放这儿,换的时候过来换。”
米乐不吱声,看着他忙活。
孔令榆又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他,他打开一看,里面是粮本,各种票和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