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看了一眼忽穆烈。
直到忽穆烈厉喝一声“喊着什么”,兵丁才继续说了下去:“王储殿下喊着冤枉,一切都是大阏氏做的,栽赃给他,他有证据的……大汗您不曾听他的辩解,便将他囚禁起来,他有苦难言,只得以死明志。他说,他心里永远敬着您……”
忽穆烈想起蒙哥赤的生母诺敏来。
她眼睁睁看着克列部死了上万人。从此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那个遇事永远咬着牙的倔强女子。
大阏氏指责她谋害王嗣。她宁愿死,也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
蒙面人是蒙哥赤派来的,这是忽穆烈的猜测,以及被下毒的随行侍卫们的指证。
但,那些蒙面人,到死的那一刻,也没有一个人供出蒙哥赤。
被下毒的随行侍卫们,有没有可能是受大阏氏的指使呢?
“人已经死了?”忽穆烈问道。
兵丁答:“血淌了一地,不知,不知还有没有气儿……大汗您不发话,小的们不敢请军医……”
“且唤军医去看看吧。纵是死,也得是本汗赐死他,由不得他自己寻死。”忽穆烈道。
“是。”兵丁们小跑着去了。
临安皇宫。
朱重九的出现和消失,都像骤雨一样突然。
赵如云的如意算盘,并不如意。
处心积虑的谋划,成了一场空。
她不知道自己给官家药里添了黎芦的事,有无败露。
官家暂没有处置她,也没有流露出只言片语。
知安在窗下念着书:“禹庙兰亭今古路。一夜清霜,染尽湖边树。鹦鹉杯深君莫诉。他时相遇知何处。冉冉年华留不住。镜里朱颜,毕竟消磨去……”
赵如云在窗前来回踱步。
祥云轩的庭院里,青棠树已经开了零星的花。
每时每刻,于赵如云而言,都是煎熬。
那厢,刘恪和刘小五父子俩,在回岭南的路上被拦住。
官家有令,命淮南郡王速速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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