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兄弟再回万家镇(2 / 2)

蝼蚁求生录 可爱拽拽 3561 字 1个月前

只是这两人随后便上了李秋的虚天梭,紧紧站在李秋身后,对他与王锁皆不假辞色,令他有些无奈。

飞了不久之后,王锁由于新筑基,御剑术并不精通,李秋为了快些赶路,便将王锁拉到了虚天梭上。

一梭一剑两道惊鸿,像是流星一样划破长空,朝着天柱山快速飞去。

两天后,五人来到了万家镇上空,李秋想起了四弟郑树德,便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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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这里,李秋便有些惆怅。当初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外公外婆丢了性命。

而青青自落地开始,便有些魂不守舍。

五人走在镇中,女的如仙女下凡,男的出尘脱俗,顿时引得周围的人靠近了观瞧。

便有那好事者,污言秽语冲着青青与林琪儿指指点点。

李秋眉头一挑,一颗高约十丈的巨大柳树猛地断裂,粗大的树干恰好砸在这几个混痞之人头顶,顿时头破血流。

一旁的河底下,几个正在挖掘淤泥的青壮汉子见了几个混痞的惨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韩四,我早就让你们平日里不要游手好闲,吃喝赌钱。多干点正事。你们整天净干些招猫逗狗、坑蒙拐骗的勾当,这下子遭了报应了吧。”河底一个身高八尺的青年汉子说道,此时他由于操劳多时,汗水正从他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渗出来。

那叫做韩四的痞子往头上摸了一把,直摸了一手的鲜血。听到那汉子笑他,便骂道:“吴谦,你别以为你是吴家的人我就怕了你。这河水由于淤塞而改道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们整日里在这里疏通又有何用?百里长的淤塞喝道,你们要清理到猴年马月去。哼,没有这条河流,你们吴家不是也去了一大进项么?张狂什么……”

“啪”地一声,一块又黑又臭的淤泥准确无比的摔在了韩四的脸上。

韩四连忙抹了一把,臭烘烘的气味熏得他差点呕吐出来,于是便不甘示弱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下面河底的汉子扔了过去。

一时间,石头与淤泥齐飞,愤怒与仇恨并列。

也不知怎么的,下面汉子扔出的淤泥总能准确击中几个混痞,而混痞的石头却很少能落到下面的汉子身上。

韩四又吃了几坨淤泥,全身臭不可闻,终于受不了了,于是扔下几句狠话,带着几个跟班骂骂咧咧的走了。

河底中的汉子,见到韩四走了,又在背后骂了几句。这才停止喝骂,准备继续清淤。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须发花白老人,捶着自己的腰眼说道:“吴管事,这淤塞的河道不下百里,咱们这几个人接连干了一个月,疏通了不到二里,似这般情形,几时才得疏通?”

吴谦叹口气道:“自从吴府接手了肖家水帮的家当以来,郑小姑爷当家,平日里多行善事,又锄强扶弱,照料孤寡,因此府里的开销便大了许多。本来有这条河,可以作为运货之用,府里能有个大进项,谁知前些年竟然会逐渐淤塞。府里也没有太多的钱财雇人清淤,结果这河流一旦淤塞,便会越堵越长,到如今已达百里。咱们这些人,打小便受吴老爷子或者郑小姑爷的恩惠,总要尽一份力啊。”

那老者说道:“哎,吴老爷子被称为善人,郑小姑爷一脉相承。只是如此一来,没有了运河这一个大进项,府里的田地出产他们又不肯加租,这样下去怕是难以为继啊?”

吴谦道:“这就是为何这世间善人、善事如此之少的原因啊。帮得了别人,等到自己遇到难处了,却没有人过来伸手了……咱们可不能做这样的人。不要紧,慢慢疏通,总有一日会疏通的。”

李秋几人在上面听得仔细,不断地点头。

除了林琪儿,这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吴大善人与郑小姑爷指的是谁,因此一脸的疑惑。

于是五个人便朝着吴府大步走去。

来到大门口,当看到朱漆大门上的一处铜钉仍有断裂的痕迹时,李秋不禁看了李灼一眼。

这是当初吴府里的管家大骂李灼,被生气的李灼将大门一脚踹开,留下的伤疤。

只是时过境迁,郑树德不想去修仙,只愿意做个富家翁,在凡世间终老。

李秋便上前打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那边说道:“我家老爷病了,你们明日再来领米吧。”

李秋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便又叩门说道:“我们是郑姑爷的亲朋故旧,此时前来拜访,专为访友,还请黄管家开门。”

门后的人显然愣了一下,立刻走道门前,将门打开了一道缝,伸出头来看了看,见道外面是三男两女,皆俊朗美貌,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便将门打开,请五人进门。

李灼跟在他身后笑道:“老管家,不记得我了?当初我踢倒吴府大门时,你可是将府里所有的家丁都唤了出来。”

黄管家停住脚,听道李灼这么说,狠狠揉了揉眼睛,盯着李秋看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失声叫道:“哎呀,我老黄老眼昏花了,竟然连姑爷的几个兄弟都没有认出来。罪过,罪过。”说着便让手下的小厮赶紧去通报给郑姑爷,他则带着几人朝客厅走去。

一路上,李秋发现府里的假山庭院竟然跟当初没有多大变化,除了树木更加茂盛之外,便是有些明显地破败了。李秋便心中起疑,四处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少端倪:假山虽在,石头都已开裂;庭院还全,但是外面的彩漆已经干裂脱落,多年未有粉刷;就连后院的一处小湖,都快干涸了,露出了决裂的湖底来。还有一事,就是老黄的胳膊上带着一条黑色的布巾,不知在为谁守孝,可是他分明说吴老善人还健在,只是生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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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皱了皱眉,不知原本万家镇上家业最大的吴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郑树德过来之后不善经营,这才导致吴府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这时,正厅到了,黄管家引众人坐下,又令下人端水倒茶,随后便侍立一边,等待郑姑爷前来。

这期间,李秋又打量了一番屋外,见到虽然有些落败,但是好在庭院之中打扫地还算干净,仆人们做工还算尽心。

他心中疑惑,又看到黄管家此时不停望着门口的方向,像是很害怕什么人过来似得,便走上前去问道:“黄管家,我记得吴府该是镇上最大的地主,即使不说豪富,也是殷实人家,可我一路走来,只看到一片破败,房屋也有很多年久失修,敢问这是何故?”

老黄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眼睛里满是懊悔之色,却双唇紧闭,不肯多说一字。

李灼的急脾气仍然一点没改,他自然也看出了此时吴府的异状,见老黄磨蹭不肯说话,便有些恼火。刚要上前催老黄吐露真言,便听门外一个声音带着惊喜的口吻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今日来了?”

三个人循声望去,果然见到来人正是郑树德。与十几年相比个子长高了不少,也魁梧了不少,而且鼻下还蓄了须,年龄看着比李秋三个人却大了很多的样子。眼神中满是血丝,像是久不甘眠。

郑树德一见三人,顿时窜了过来,一把抱住李秋与李灼,又拍了拍了王顼的肩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便吩咐黄管家道:“黄伯,这些都是我的结义弟兄,让下人们准备饭食,你去请夫人和吉儿出来,见过各位叔叔。”

老黄抬头又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再看向姑爷时,只见郑树德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便赶紧退了下去,到后院请夫人和公子过来。

这些动作自然逃不过李秋的眼睛,他看到了郑树德的胳膊上也系着黑色的布巾,他心中更加疑惑,面上却并不显。

郑树德只顾与三个哥哥叙旧,这时才看清还有两个女子,于是转头望向了李秋。

李秋笑着介绍道:“这是青青,是我的侍女。这个是林琪儿,朋友。”

郑树德哦了一声,不过看向李秋的目光里颇为暧昧,是那种男人间的“不用说,都懂”地意思。

李秋这时问道:“我们几个回来,是想回徐家洼看望父母。顺便来到你这里探望你一下。听黄管家所言,吴大善人仍健在,我们几个小辈过来,不去探望就失了礼数。你先带我们去见见你的老丈人如何?”

李秋还以为郑树德定会非常开心地带着他们过去,谁知郑树德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为难的神色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李秋看到了吴府里一桩桩、一件件的诡异之处,料定郑树德有事情隐瞒,便坚持要去。

最后,郑树德无奈,将李灼与王顼劝住,只说老人身体染病,不胜烦扰,只李秋一人过去探望即可,其他人去了反而不美。

这话倒是没有破绽,李秋与李灼他们便应了。

于是郑树德便引李秋去了后面吴老善人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便听“砰”地一声响,好像是瓷碗摔在地上的碎响。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冤孽呀,我吴习善行善积德一辈子,想不到竟然会遭此横祸,祖宗的基业不保,我有何脸面见列宗列宗……”

李秋猛地望向了郑树德,眼神中质问的意味颇重。

郑树德叹息道:“大哥勿恼,还是进去见了我岳丈后,再质问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