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商人的铺位,他已经和和尚换了位置,两个麻袋摞在一起,上面还搭了件外衣。
秦扶清全当不知道,到船尾吃饭。
早晨吃的还是鱼粥,昨晚没吃尽兴,今天接着吃,秦扶清又干了三碗,吃的肚儿饱溜圆。
人吃饱了饭,难免有三急,众人轮番到船尾解决,离了那片地,江水依旧是干净的。
晌午继续吃鱼粥,晚上还是鱼粥,一连吃四顿,大家终于不馋金川江的鱼了,只盼着赶紧上岸,换换口味。
相处一天一夜有余,众人对彼此的了解也多了些。
第二夜,众人倒没打算再叙到天亮,想着夜里睡个好觉,明日到了宣城还得赶路呢。
张胜对众人道:“你们今夜怕是睡不成好觉了,前面的路九转十八弯,折腾无比,又是多方船只汇聚的路段,诸位多上点心。”
一听,布衣书生的心就提起来了:“可有危险?”
张胜回道:“倒没什么危险,不过有些颠簸罢了。”
众人一听是颠簸,便松了口气。他们见识过张胜的技艺,又听了灵龟的故事,对他万分信服。
于是都打算该睡睡,有事让张胜再叫他们便是。
前半夜还算相安无事,刚到子时,船体猛地颠簸,众人被惊醒,环顾四周,张胜在外头叫道:“前面路都不好走,你们多注意些,别磕着碰着了!”
“船家,我们知道了,你快好好划船吧!”
这九转十八弯的水陆,比昨天的壶口还要难走些,就像是玩漂流一样,一会东倒一会西歪,晚上喝的鱼粥都在胃里摇晃。
秦扶清抓紧船板,倒也适应了这种程度的颠簸,众人也都如此,还能分出心神来聊天。
到天亮,他们就要各自散开,俩和尚自言要去凤来县的普华寺,普华寺德高望重的住持前不久坐化,他们受邀前往。
道士要去竹溪县寻找游历的师叔回观。
俩商人要去定边县。布衣书生要渡河回家。
秦扶清与秦行去青州,首要经过雍州,与二商人路线倒是有些重合。
听罢,二商人对视一眼,兴致勃勃地道:“小书生,咱们也是有缘,要是不嫌弃,等到了宣城,咱们也结伴同行如何?”
秦扶清思虑片刻,笑道:“我们坐驴子,走得要快些,你们背着重行囊,能跟上吗?”
一商人道:“这个简单,反正你们也不急着赶路,不如把驴子赁给我们,帮我们担着药材,我们给你些钱,刚好还能贴补些坐船的费用。”
秦扶清沉吟不语,这俩私盐贩子绝不是因为缘分想与他同行那么简单,他不想插手这二人的事,也不想卷入什么旋涡之中。
想了片刻还是道:“还是算了吧,我们不急着赶路,听人说凤来县的风景正好,还打算顺路去看一看。”
那道士称赞:“你眼光真不错,凤来县的风景可谓是天下难寻,不然我那师叔也不会在此处待这么长时间。既然咱们顺路,不如同去?”
“道长对凤来县也很熟悉?”
“哈哈,我就是凤来县人,被我那师叔捡回去做了道士,能不熟悉吗?”
“原来如此,那接下来还要承蒙道长照顾一二了。”
秦扶清与道士聊的有来有往,二商人只好作罢。
两个时辰颠簸过后,船体逐渐平稳,白日昼明,张胜在外头喊叫道:“前面就是宣城了,你们快出来看啊!”
众人陆续到船舱外,只见众多船只从四面八方赶来,逐渐朝前汇聚。
宣城是几个城市的重要中转地,古时候的粮食运转基本靠走水路,而每年运到宣城再转运出去的粮草,数以千万计。
这也是巴陵最大的城市,足足有三四十万人口,其中有大多数人都依赖金川江生活。
这条江水,对他们来说就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河。
像张胜这样的小船,没法在大码头靠岸,那边都是拉粮食的漕运船只,吃水深。
张胜在大路附近找到能停船的地方,将船只停靠好,打木钉栓绳子,便叫众人下船。
“瞧着这条大路了吧,往哪个方向走都有村子,碰见人问一问,想去哪都行。”
“多谢船家这两日的照顾。”
“走吧,咱们有缘再见。”
“阿弥陀佛。”
众人道了声再见,便下船离开。
秦扶清牵着长耳上岸,先是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道士最后一个下船,直奔他而来。
道士名叫江蒙,穿着青蓝色道袍,腿上带的有绑腿,年纪二十五六,容貌很大众,不过言行举止利落有力,秦扶清对他印象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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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蒙以前也走过宣城这条路,知道去凤来县的方向,三人再次与张胜道别,就此别过,踏上去凤来县的行程。
秦扶清两辈子都没怎么接触过道士,对这一职业还挺好奇。
江蒙没什么脾气,三人一同赶路,他面对秦扶清的问题基本有问必答。
比如道士在道观里都做些什么,靠什么吃饭,要练剑吗?修道能成仙吗?
江蒙被他逗笑,一一解释,道士靠给人做法事吃饭,很多道观有田,道士也能种地,练剑是基础功夫,不仅要练剑打拳,他们还会涉猎六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