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疑惑道:“什么怪事?”
唐韵摆摆手,道:“这事让当事者与你述说比较妥当。出来罢!”
随着她话声落下,书房一角的屏风后绕出来一个身着劲服的男子,居然还戴着个头罩,蒙住了头脸,看不到面容。
陈言呆了一呆,失声道:“襄王殿下为何在此?”
这下轮到唐韵和那人吃了一惊,前者惊异地道:“他蒙住了头脸,你怎会认出他来的?”
陈言忙道:“臣对襄王爷的体型模样颇有印象,尤其是他那个走动时的撇脚习惯,臣真是记忆深刻,光看体型还不是很肯定,见他走几步就基本没疑问了,原来真是襄王爷。”
那人揭下头罩,果然正是襄王。
“想不到你如此观察入微,连本王多年的习惯也能看出来。”他沉声道,“不过这些闲话还是少叙,说正事罢!两日前,本王在南疆边境遇袭,来人有二十余人之多,个个身手了得,或许不如你手下军士,但也差之不远。”
“什么!”陈言再次失声叫了出来。
“本王手下护卫短短数息之间,便被对方杀尽,连本王也受了一箭,虽然未中要害。”襄王说着轻轻捂住右腰,浓眉深锁起来,“当时险至极点,本王本以为真会丧命在那。”
“本以为?”陈言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
“这就是此事怪异之处。”襄王忆起当时情景,“就在那伙刺客要杀本王时,忽然又窜出一伙人来,与那伙刺客交起手来,掩护本王逃离了那里。”
“那伙刺客既然如此厉害,那些后来之人竟可缠住他们?”陈言讶道。
“对,将本王送到山腰、与我手下军士会合后,护我之人连姓名也不留,只说了一句‘王爷不必言谢,您是我大周支柱,我等无名之徒,自该为大周献一份心力’,便离开了。”襄王继续道,“之后本王带人杀回行刺的那处,无论是刺客还是相救之人,均已不见。”
陈言微怔,心念急转。
行刺者还好说,救人者竟然能这么及时,要说是巧合,未免巧合得有点过分。
除非,救人者早就知道行刺者的行踪和意图,才能及时相救。
但既然知道行刺者的行踪和意图,为何要等到行刺之人下手、襄王到了险极一刻才出手?
听起来,像是相救之人想要领个大人情一般。
可那伙人却又不留姓名,更不索求回报。
“事后本王使人细查,发觉无论是行刺者还是救人者,都只有一个可能近得本王之身。”襄王冷静地道,“当时本王是在一处临江的峰顶,对方唯有沿着临江的一面攀爬而上,才可能避过本王在山下的哨卫。这两伙人既非同伙,他们一起在那陡峭的山壁上攀爬,那场景未免有些古怪。”
陈言细问了那峰的情况,已明白他的意思。
很多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既是陡峭的临江山壁,想要从下面爬到上面不是短时间可成,就算是再快,也得两个时辰以上才能办到。
然而两伙人在同一面山壁上,花两个时辰爬上去,行刺者居然没发现有这么一伙人?不合常理。
唐韵接过话头:“襄王事后忆起当时情况,还有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