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副药长达十几日,最后一日,晚晚诊完他的脉搏,身子往后一仰,总算松了一口气。
原本的毒素全被封在他头部,导致他日日被头疾折磨,如今将毒素引导出来,接下来养一养身子,让他缓一口气,再继续让毒素泄出。
也幸而这段时间,容厌都很配合,用膳用药都不需要她再盯着,也会自觉服下去。
接下来几日,他身体可以好一些,自己去处理朝政,也无需她再这样劳累。
晚晚靠在窗边,看一会儿风景,不时回眸看一看他。
尽管他很配合,可是解毒带来的消耗,还是让他不可遏制地消瘦下去。
不过十几日,他又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他的眉骨因此越发深邃,骨相轮廓也愈发清晰,原本面容上还留着的属于少年的柔软线条,如今彻底消失不见,他的容貌便显出刀锋般锋锐无匹而具有攻击性。
他的变化晚晚都看在眼里,纵然他不说话时,昳丽的眉眼冷漠非常,显得很是冷淡而倨傲,可他又那样苍白虚弱。
晚晚看着这样的容厌,心情平静安宁。
如今两人这样,真的是她从没有想过的和睦与契合。
每每她如此刻这般安静地看着他时,脑海中总会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词语
——厮守。
多么美好而无争的一个形容……
距离她可以离开,只剩最后一个月。
她和容厌,用不起厮守这个词语。
看着容厌用完今日晨间的药,门外有宫人求见。
这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宫人,晚晚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
没等她想起来,这宫人便屈膝行礼道:“娘娘,奴婢是被拨去随侍在楚公子身边的宫人,楚公子想要求见您。”
晚晚没有立刻回应,先让宫人退下。
上次,师兄说过,若下次相见,他会告诉她他此行的原因和目的。
本以为会很快相见,结果一连十几日,她明明可以自己随意走动,却不曾再踏出皇宫半步。
容厌想要的时间不长,这段时日,晚晚想着,她稍微对他好一些。
若他真的因为她,而不会去动师兄,那她和师兄之间来日方长,不管和师兄最后是什么结果,她都还有将来的大把的时间去解决。
剩下的这段时间,她便不会再出宫,也不再主动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