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兄主动想要见她。
晚晚沉思了片刻,看向容厌,却是问道:“这样的小事,这个宫人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宫来求见你?”
容厌道:“先前,我下了令的。楚行月若是有什么动静,或者想要做什么,看守他的人,都可以递话过来直接见我,其实和见你无异。我这样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阻挠你和你师兄相见的意思。”
晚晚惊地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容厌靠在床头的引枕上,脸色苍白,像是枝头摇摇欲坠的春雪,一碰就会脆弱地化掉。
他轻轻道:“这些时日,晚晚,你一直在陪着我,我很高兴。你想要去见楚行月,便去罢,总在这样一身病气的我身边,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沉闷无聊。”
晚晚低头整了整袖口。
其实,她并不无聊,反而一日日既要协助他处理政务,又要关注着他的身体,还得教着绿绮,忙得累到什么杂念都生不出。
这样的容厌,相处起来晚晚只觉得惬意舒心。
她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师兄,她还是要再见上一见。
上次,还有太多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她如今对时局颇有了解,所以她明白,以师兄的身份和过往恩怨,他这个时候出现,对于朝廷而言,不是什么好的局面。她得知道,师兄在做什么。
晚晚斟酌道:“我不会很久,午膳之前就会回来。”
她这次出门索性用马车代步,也不再在城中乱走乱逛,与师兄交谈完便直接回来。
容厌若又要没有胃口,她午间赶回来,好歹逼他也能让他用上一些。
容厌点头,沉默了许久。
他明白她在退让,可胸腔中的闷胀难受还是迟迟不去。
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嗯,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仿佛自暴自弃。
晚晚正想要去换衣,听到这话,她蓦然抬眸看过去,眼睛睁圆了。
他面色如常,恹恹懒散地靠在床头。
瞧见她瞪大了眼睛,站在门边望着他,容厌温声道:“去换衣出宫吧。不要放心不下我,药我会用,餐食也会按时吃,我自己一个人也都可以的,你不用拘着时间。答应过你,不会再那么多事,我没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