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的皇帝都是宦官擅立的?唐僖宗临终前的安排见真相:都是谣传
光启四年(888)二月,流浪了两年多的唐僖宗再次回到长安。在位还不到15年,却两次被乱臣贼子逼成流浪汉,在外漂泊六年多,祖宗啊,咱李家咋落下了这个传统呢!
面对残破不堪的京城,唐僖宗悔恨交加,想想当年自己是多么的荒唐,斗鸡、骑射、剑槊、法算、音乐、围棋、赌博无所不精,还大言不惭地说:“假如科举有击球科,朕一定是状元。”唯独没把江山社稷放在心上。
从一次流浪可谓生死穿越,唐僖宗终于醒悟了,他想抖擞精神,重拾山河,却不料病了,病得很重。
大概是祖宗对自己的惩罚吧,于是阿儇同学硬撑着跑到太庙,向列祖列宗表达了深刻的检讨,并宣布大赦天下,改元“文德”。
遗憾的是,祖宗似乎并不想原谅这个败家子,甚至准备将他回收进行“返厂大修”。
人生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回头路,过去的账单早晚得还,连本带利。
唐僖宗躺在病床上,吃力地对内侍说:“传杜让能进宫。”
杜让能在紫宸殿门口遇上守候在那里的杨复恭。
“杨公,陛下御体圣安否?”这几天谣言满天飞,作为外臣,杜让能没办法获得确切消息,大臣们都心急如焚。
杨复恭轻轻摇头:“不瞒杜相,自从祭祀太庙回来后,陛下的健康一直不见好转,这两天似乎又加重了。”
“太医呢?不行赶紧请天下异能之士啊。”杜让能急得捶手顿足,“杨公,您得给老夫透个底儿,陛下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复恭凑近了身子,压低声音说:“我之所以在此等你,就是要告诉你实情,据太医说,陛下这病来势凶猛,恐怕凶多吉少,该做准备了。”
“啊!”杜让能五雷轰顶般呆住了,“怎么会这么严重,他才26岁呀,返京途中他还对老夫说,回京后要励精图治,怎么就这样了呢?”
杨复恭阴沉着脸:“此番为贼所迫,辗转凤翔、兴元,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追兵在后,悍匪在前,朝内分崩,朝外离心,谁能扛得住?如不是年轻,他恐怕早在凤翔时就病倒了。”
杜让能掉眼泪了:“陛下啊,都是臣等无能,愧对列祖列宗啊。”
杨复恭止住杜让能:“杜相且克制,如今不是悲伤的时候,陛下就招了咱们两个,您应该懂什么意思吗?”
“难道……”
“没错,如果不出所料,今晚的头等大事就是商议遗诏。”杨复恭的声音更低了,“杜相,不知您有什么打算?”
“这……这……杨公,咱们私下商议怕是不妥吧?”
杨复恭按住杜让能的手:“按理确实不应该,不过,陛下既然准备将大计托付给你我,咱们俩是不是应该齐心协力?”
“那是自然。”杜让能点点头,“头等大事就是太子人选,陛下有二子,建王李震早夭,益王李升以礼继位,这没什么好商议的……”
“不,杜相,”杨复恭打断他,“益王断不可继位。”
杜让能睁大双眼:“杨复恭,你什么意思?父死子继乃是礼法,你不会想做董卓吧?”
朝廷从来不缺为扞卫道德礼法的忠臣,杜让能变了脸。
杨复恭却笑了:“杜相的忠心,杨某能与您共担大任实属荣幸,不过,我杨家也绝非奸佞之徒,我父兄的忠诚想来杜相也看得到,以董卓类比我杨复恭,某不敢接受。”
“那你什么意思?”
杨复恭说:“外朝不知皇家事,杜相,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益王的健康还不如陛下,太医说,皇子胎里带病,长不大的。”
“啊?”杜让能目瞪口呆。
自打唐玄宗设立“十王宅”、“百孙院”后,宗室子弟就被圈养了,除了指定的宦官,没人知道他们的状况,甚至连皇帝有几个儿女都不甚清楚。
“杜相不必惊讶,也没必要怀疑,我想陛下会告诉你实情。为了我大唐的未来,必须选一个有德行的成年宗子继位。”
原来如此,杜让能点点头。如果杨复恭想专权,选择病恹恹的益王才是最佳方案,如今他却主动提出有立成年宗子,看起来还算有公心。
“老夫对宗室子弟一无所知,但听闻皇弟吉王李保素有贤名,却不曾有幸谋面,这让老夫如何参议呢?”杜让能连连摇头,“这事儿还得仰仗杨公了。”
杨复恭说:“杨某确实有所心仪,不过最终还得陛下乾纲独断。”
杜让能心里说,什么陛下乾纲独断,如今的大唐,谁接班还不都是你们宦官说了算?皇帝不让外朝参与,宰相们与皇子没有任何联系,只能被动接受,纵是谣言满天飞,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知杨公心仪的对象是谁?是吉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