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本小说就像谈一场恋爱(1 / 2)

这本小说写到这里,耗时将近一年,共六十来万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我原本计划是写到百万字的,六十万算得上写了一半。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单开一章作为中场回顾与休息。

这段时间更新极其不稳定,对此我很抱歉。

5月28日,我受一个往日里关系极好的朋友邀请前往西大参加他们的毕业设计展,所见所闻无一不令人自惭形秽。

世界上似乎永远不缺少所谓的天赋异禀之人。他们平日放荡不羁,不见勤勉刻苦之影,到着急处随意挥笔泼墨,短短数日也成占壁一画。

世界上也似乎永远不缺少所谓呕心沥血者。他们能耗数月之功谋一事,从布局到勾勒,从故事到落墨,无一不是沉思、精思、巧思。

当我看着那些各得神韵的画作之时我就在想,在写文这方面,我的优势在哪里?

论故事情节的构造与节奏把控,我远不及久耕此地的老资历作者,而论文笔,许多不知名的作者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言辞。

与上老比,与下小比,我都极为逊色。

话不吐不快,我当时就将这个疑问抛给了我那位搞艺术的朋友。

他只说,如果按知名度来判断艺术的成功与否,那么运气就是一个极为重要且极不稳定的因素。

他列举了很多艺术史上的典例,可是我只记得几个我原本就记得的例子。

诚然,我对艺术,知之甚少。

那天的经历对我打击很大,我一度萎靡不振,连一丁点更新的欲望也没有。

那天之后,我重新审视了自己的这一本小说。

我忽然发现,写一本小说,就像是谈一场恋爱。

两个之前毫不相干的人因为一些玄乎其玄的缘分而际会,又因为一股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而交往,继而演绎出许多光怪陆离的情节。

恋爱的开始往往就像即将远航的方舟。出航前的朝阳,美美地落在这艘即将远航的船上,那渺无边际的、与天同色的汪洋对所有听说过海却没出过海的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船上的人显然是激动的,他们一个个趴在护栏之上伸着长长的脖子看向看不见的目的地。

他们如同构思一段童话一样,结合老渔夫的经验之谈想象着海上的风浪,想象着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想着冰冷的海水裹挟着震耳的雷声扑进船舱,然后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然后他们开始被这想象中的风雨同舟所感动。

我写这本小说之前便是如此想的。

我想一个从未写过小说的人要写一百万字一定是会经历无数的挫折,但是我也想象自己像风浪中的恋人一样终将战胜所有挫折。

我开始为我自己这想象的出来的毅力所感动。

于是我开始动笔了。

热恋期,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

我刚开始动笔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一落笔,笔下就自己跳出一堆小人,他们蹦跳着展开自己的故事,我全然不用去思考“它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块宝玉的所见所闻,而我,所谓的作者,不过是遇见那块仙石的云游道人罢了。

那时候,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第一天就洋洋洒洒存了一万多字的稿,往后的一周我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产量。

我以为我是个天才,那些流传的谣言中的所谓“卡文”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一丝迹象。

就像热恋中的人,他们唾弃流言中的所谓“异地”、“身份差距”,“年龄”——等等一切问题。

风浪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到时候相互依偎在一起就能产生令天下人羡慕的爱情故事。

我也以为只要动笔写就能创造令人为之赞叹的好文章。

可是,现实的风浪原来与想象中的风浪差距这般天壤。它不是淋一场冷雨,不是两个人决心抱在一起就能轻松度过。

于是我遇到了第一个现实问题。

我要吃饭,所以要工作,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毕竟靠写文,连吃饭都成问题。

于是我远赴GZ,在亲戚的安排下做着一份简单的工作。

头几天相对狼狈,因为初到他人地界,人情往来,交谈应酬在所难免。上班本就没有太多闲暇时间,余下时间一块掰成三份,一天一章也码不出来。

现实便是如此不容通融。

还好我是天生的乐天派,我当即就找到借口为自己开脱。

“反正我一开始写这玩意就没打算正经写,不过兴趣使然,有没有成绩,更不更新稳定又有啥所谓?”

方法很奏效,我心安理得地进入渣更状态。

直到后来我遇见写小说路上遇见的第一热心读者,我又重新找到了码字的乐趣。

那时候我在LRB上记录自己的码字过程,然后遇见了一个同样兴趣使然码字的人。

有一个人监督,效果极其明显。

哪一天我实在因为生病、累了、困了、想玩等种种原因而不想更新时我就想到还有一个人在“注视”着我,于是我又麻溜克服困难码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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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交流不多,但是那位读者确实是我熬过码字懈怠期的一个重要原因。

情况似乎好起来了。

然而海上的风浪永远不止一层。

我很快遇到了另外的挫折。

这本书的数据实在太烂,我从没想过一本书的数据会烂到这样诡异的地步。

虽然我一直以写小说只是兴趣为由宽慰自己。

可是,每每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数据时我仍然心生无边挫败。

于是,我开始将那些已经成功的同类型小说加入书架,开始认真听平台上的课程。

什么选题材、起书名、黄金前三章、三幕式——

那段时间我一边码字一边修改开头的那几张。

于是书名变成了如今这样佯装文艺而冗长奇怪,为的是所谓吸引眼球。

标题名,我模仿的北游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