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纠结的,终究打仗是有牺牲的,你不是也做了牺牲的打算么?”戚源崇一愣,“你猜到了?”
绯绝颜说:“有什么好猜的,明摆着,要诱饵引那妖物出来,其他人还要入城擒贼。围了那城,也不过是妖物的点心,只能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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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源崇赌气似的咽下一口饭,仰头又压了一口酒。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引那妖物出来而不枉送人命呢?”绯绝颜也喝了一口酒。
戚源崇紧锁地眉松懈了一些,却又紧回去,“我不能让你冒险。”
绯绝颜轻声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就那么鲁莽无知么,再说那妖物多半也是个半吊子,与我而言不过是饭后运动。”其实她看得出他真的担心,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
戚源崇认真地看着她说:“你打算如何应对?”
绯绝颜说:“能被凡人巫术召唤的多是低阶的妖物,我以法术将式神扮成军队,对方多半上当,借此引出妖物先劈了再说。”
戚源崇思索片刻,“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他又问。
绯绝颜觉得他有点啰嗦,“放心吧,还是你觉得我真是靠着出身混到今日的白丁么?”她有些不悦了。说实话,从出声至今,无数人都觉得她是仰仗出身高贵,家族宠爱才有大祭司的尊荣。他们何尝知道,她是如何走到今日的。
青鸾在五凤中甚为罕见,血统尊贵,然而,尊贵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在众手足中排行最小,从懂事起,所有人都说她贵不可言,言下之意却是不必努力,坐享其成便好。然而坐享其成的成果无非就是和其他显赫神族联姻,看过那些表面风光背后凄凉的姐姐们,她并不向往。她属性与寻常火凤不同,竟然是截然相反的冰属性,族中背后也指指点点。她太特殊了,特殊的宠爱,也就意味着深深地诟病。
她立志拜西方神母为师,蹚了火棘河,滚了灵削阵才感动神母点头收她为徒。在刻苦修行的三千年里她除非生病爬不起来,否则没有停过一天。出师之后,她要角逐大祭司一职,族中耆老非说有史以来都是男性祭祀不同意她参加,她硬是顶着压力和数百名竞争者苦战才赢得尊荣。自此她在神凤族再不是那个被视为吉祥物的摆设,而是货真价值的神女。虽然神界对她礼敬有加,然而仍然时不时有人老调重弹,每次她都狠狠怼回去。如今竟然也被这凡人小看么?
她用法力将凤羽化成军士,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和凡人看上去无异。戚源崇叹为观止。绯绝颜觉得肩头一紧,戚源崇攥紧她的双肩,用额头抵住她的,轻轻说一句:“我还是不放心,记住,如果有变,顾全你自己,不必管我。”
绯绝颜觉得心头一热,他却放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幕初上,月色朦胧不清。绯绝颜带着式神逼近枢城,开始没什么异样,不多时头上凭空起风,渐渐把本就不明亮的夜色遮得晦暗。
绯绝颜登时策马向旁奔驰,黑风紧追不散,所到之处连沙土都吸了进去。绯绝颜马不停蹄引得黑风偏离城门,估摸着差不多才停下。
戚源崇看准时机,带兵长驱直入攻城门,守城的劼族措手不及慌忙射箭还击。
绯绝颜猛地拉紧缰绳,马儿被迫转了头,迎在头顶的是一股黑不见指的浓雾逼近,浓雾的中央竟然探出一条长百尺的舌头!
绯绝颜冷笑,原来是个只会吃的红舌怪。
式神被当做人尽数吸进红舌怪口中,周围黑风狂卷。绯绝颜的衣摆被吹乱,马儿也长嘶不止。绯绝颜抽出断音剑,飞身一跃,懒腰一斩,登时血流如注,长舌在妖物地痛苦嚎叫中缓缓地砰地落地。绯绝颜快速飞旋衣摆绽放如莲,躲开血污。
这边戚源崇紧锣密鼓地攻城,城门将破,城头劼族兵勇却用燃了火的箭射击,
城下将士也伤亡惨重。
绯绝颜乘胜追击,凌空一招灭天斩,妖物一分为二,黑气退去,留下的是妖物残尸。她在莲指结印引来寒风,城头劼兵被风雪逼得睁不开眼,停下攻击。
戚源崇一鼓作气,破了城门,入了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