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被前方不远处的动静给打断:
“大爷,六文钱实在是太少了。
您瞧,我这鱼和海货这么新鲜,又多又好。
您好歹多给点吧!
大爷,您就好歹再多加个几文钱吧。
一、两文钱,也好啊!”
前方不远处的摊位上,一名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老渔民,正不停的冲着一名富贵人家家丁打扮的壮汉作揖,苦求着道。
自始至终,这名老者面上,都带着一抹极尽卑微的讨好的笑。
而这笑容,则是令远远的瞧着这一切的李元珩,莫名有些心酸。
以己度人,他觉得,这家丁肯定会同意。
毕竟,老者又没有狮子大开口,摆出一个天价——
瞅了眼,摊上摆着的海鱼与海货,正如这位老者所言,真就是又新鲜、又好。
这么多海鱼和海货,全部买走,只付区区六文钱,着实太少。
加个一、两文,也不是太多。
合情合理。
价钱公道,甚至可以说是低廉。
况且,这老者都这般,又是作揖、又是可怜巴巴的这般讨好着了。
还想让人家怎样呢?
李元珩心中如是想着。
谁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是大大出乎李元珩所料:
“放你娘的屁!
六文就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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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也不打听一下,老子是哪个府上的。
老子肯要你的海鱼、海货,那是瞧得起你这老货。
就算老子拿了这些就走,一个子不给,你又能奈我何?
更别说,老子还肯付你钱。
老杂毛,你丫的就偷笑吧!
再啰嗦,老子一个子儿都不给!”
那家丁模样的壮汉,当即狠瞪了一眼,那苦求着想要叫他再加一、两文钱的老者,嘴上骂骂咧咧的道。
而那原本苦求着的老者闻言,则是苦哈哈的一迭声告饶:
“是!是!是!小老儿错了!
都是小老儿的错。
大爷,我给您赔个不是。
您千万莫要生气!
六文钱就六文钱,我卖了!
卖了,还不成么?”
闻言,那家丁模样的壮汉才面色稍霁,对着同来的几个家丁,使了个眼色。
那些家丁当即会意,七手八脚的抬了老者售卖的海鱼和海货,转身就走。
那家丁模样的壮汉见状,也转身欲走。
卖鱼的老者急了,下意识想要去拽这壮汉的衣袖,却又不敢。
生怕自己的手碰到壮汉的衣裳,把壮汉的衣裳弄脏。
那可就不糟了!
轻者再被这富贵人家的家丁呵骂,重者——
搞不好,会被以损坏了家丁身上所穿衣裳的名义,要求赔钱。
之前,隔壁村的老丁头,就遇到过这事儿。
当时,可以把老丁头一家老小给愁的哟。
他们这些贫苦渔家,哪里出得起这个钱啊?
简直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