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拍大腿,坏了!
正当我们要去找我师父的时候。
老头儿自己从营地外散步似的回来了。
手里还提溜着一个蔫头耷脑,跟个鹌鹑似的,鼻青脸肿的瘦干棒男子。
“找啥呀,我还能丢了?”
说着话,师父把那瘦干棒男人往地上一推。
那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也破了,干涸的血迹糊了一脸,仔细一看,门牙还掉了一颗。
我连忙问师父是咋回事儿。
师父说道:“你这猴崽子,半夜鬼鬼祟祟出去,以为我睡死了?哼,叫你平时偷懒,他们在山上还有一个放哨的,不是我看着了,你小子这会儿浑身都数不清有多少窟窿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师父和卢老对视了一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个昏死的盗墓贼被泼了一盆冰水。
“呵——”
盗墓贼猛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打了个哆嗦,回魂了。
“啊——鬼啊!有鬼!!救命啊!”
没等我们问话,这厮便吓得大吼大叫起来,裤裆中间还湿了一片。
可他却浑然不觉,一个劲大吼着有鬼。
那个瘦高个虽然没被吓傻,但是也没看到坑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问不出什么关键信息。
卢老带着我们去了灰坑。
地上血迹已然冻住,那条断腿还在雪中躺着,伤口狰狞非常。
在场的考古队员中有两个刚毕业的小年轻,一看到断腿直接吐了出来。
孙大山问道:“师父,这是什么玩意儿啃得?”
和考古队内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这种伤口,肯定是什么野兽啃得。
老王蹙着眉头,看向卢老,悄声道:“卢老,您见识广,这· · 这什么玩意儿?”
卢老脸色阴沉,看了看地上的断腿,又走到了那个盗洞前,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盗洞内壁。
“勾抓踢杆子· · ·元良啊·· · · ”
我凑在前头,看得清楚。
只见那盗洞是个方形,铲子的力道恰到好处,盗洞内壁直溜溜的,却不见多少人工痕迹。
但除去这些,内壁上却有几道爪痕,就跟有人在里面磨爪子似的,还有一条拖拽形成的血痕。
而卢老这句晦涩的土话,实际上是倒斗的黑话,意思是这人技术很高,属于倒斗行内的泰斗。
卢老直起身子朝后看去:“小崽子们都回去,没我同意,谁也别靠过来!”
老王虽然是考古队长,但遇见了这种事情,他也没了对策,只好仰仗卢老。
随着二人一声令下,除了孙大山外,其余人全都回了营地。
期间,我师父,老王,卢老,三人没有说一句话,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后,老王把我,师父,卢老都叫到了帐篷里。
我问道:“师父,那绝对不是狼啃的,林子里被狼咬死的山羊我见过,不是这样的。”
师父卷了一根纸烟抽起来,缓缓说道:“是人。”
我惊呼道:“莫非真是粽子?”
卢老沉声道:“你这孩子,懂得还挺多,要真是粽子,倒好办了· · · · · ”
我闻言心中一沉,不是粽子,难不成师父说的人,另有所指?
师父灭了烟把,冲老王说道:“把咱们的人都看好了,千万别往跟前靠。”
老王点点头,一脸凝重。
此时只听帐篷外面一阵骚乱,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就在我们准备出去查看的时候。
孙大山突然跟被狼撵了似的闯进了帐篷。
“祸事了师父!”
老王脸色唰的一白,“怎么了?!谁出事儿了!?”
“小,小邵!”
孙大山指着外面,已经说不出整话了。
邵依依,就是先前提到过的,看见断腿后呕吐不止的两个小年轻之一,首都大学的学生,才刚毕业一年。
老王拔腿出了帐篷,我们紧随其后。
只见营地内地上躺着三个大小伙子,都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或者肚子,痛苦地哀嚎着。
一路到了坑边。
我赶到一人身前,弯腰查看,掰开那人的手,往肩膀上一摸,已经肿起了老高的一块。
“脱臼了!”
我和孙大山还有其余几人一起把三人搀扶进了帐篷,好歹把掉下来的环儿接上。
而老王则和卢老还有师父直直往灰坑而去。
我接好了几人的肩膀,也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只见刚刚拉好的警戒线已经断成了两截,地上数排杂乱脚印,直往盗洞而去。
我到了洞口,三个老头子站在雪地里,却不见邵依依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