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风从门缝里渗进来,夹杂着秋日特有的寒意。石红菱蜷缩在床铺的角落,尽量让自己与这冷风隔离,但那股寒意却像男人们的脚步一样,早已渗透进了她的骨髓,令她无法躲避。屋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熟悉的脚步声让她心中一阵钝痛,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痛,已经成为一种常态。
门缓缓被推开,几个人影走了进来,带着夜色中的寒冷与欲望。他们彼此间打趣着、低笑着,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他们寻常的消遣。屋里的灯光微弱,映照出他们的模糊面容。
“又是你们……”石红菱在心里轻声自语,她没有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墙角的那张蜘蛛网。网丝依旧在微风中轻轻颤动,那只蜘蛛已经不见了,仿佛也受不了这个世界的肮脏,离开了它曾经用心编织的家。
男人们走近,带着那种熟悉的气息。他们并没有多话,直接动手,仿佛这已成了一种不言自明的仪式。石红菱的身体被迫向后仰去,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着,她的呼吸微弱而沉重,像是奄奄一息的风声。
这一次,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没有人注意。她不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所有的声音、情感都已被这一切压碎,融进了她的沉默。
外面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木然的眼神。她想,自己大概已经和这张破旧的床铺融为一体了,就像那被岁月侵蚀的墙壁,终将腐朽,化作灰烬。
一切结束后,男人们离开了,屋子里又恢复了那种死寂。唯一的声音只有自己轻轻的呼吸声,像是在无情地倒数着她所剩无几的时光。
外面的风声轻轻呼啸,像是某种低语,提醒着她这冷酷的现实。哪怕已经有些痴傻的她也明白,明天、后天,甚至往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会重复这样的噩梦。那些男人不会放过她,甚至连夜色都成为了他们的帮凶。
门再次吱呀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月光渐渐淡去,屋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石红菱闭上眼,心中那份冰冷渐渐蔓延,连她最后的一点温暖也消失不见。
她知道,明天还是一样的日子。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争吵。
“老娘跟了你这么久,终于给我捉到了吧。”
“就说这个小浪蹄子勾引的你是不是?还不跟我归家?要给别人看笑话吗?”
“这种女人你也敢碰,不知道她人尽可夫吗?就连她的父母都放弃她了。”
“一点也不嫌脏。”
说着那破旧的木门被轰的一下打开,一个彪悍的女人冲了进来,看着床上赤身裸体完全不愿意遮盖的石红菱,眼神闪过一丝轻蔑,捉起她的脸就狠狠的打了下去。
石红菱的头猛地一偏,脸颊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掌印,口中还未发出声响,血丝便已经顺着嘴角渗出。她依然没有抵抗,依旧躺在床上,仿佛打在她身上的巴掌根本不属于她的身体。
那彪悍的女人甩了她一巴掌后,又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下床,像是拖着一只破布偶般,把她扔到地上。
石红菱满身污秽,赤裸的身体瘫软在地,面朝下,头发凌乱地盖住了她的脸。她的手指轻轻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你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女人咬牙切齿,满眼都是蔑视与愤怒,仿佛石红菱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旁边的男人尴尬地站着,眼神游移,不敢直视他的妻子,也不再看石红菱。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个小浪蹄子装哑巴是吧。”
“敢勾引别人老公,没胆量承认?”
“好,很好,明天我让镇长评评理。看看你能够嚣张到几时。我呸。”彪悍的妇人朝着石红菱的背部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还嫌不够解气又踹了一脚。
随即妇人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指着石红菱低声怒骂道:“她这副样子,你还敢碰?恶心!”说完,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粗暴地拉着他往外走,“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石红菱依旧蜷缩在地上,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甚至感受不到这个世界。她的眼神空洞,盯着地板上已经开裂的木纹。屋外的风声渐渐弱了下来,只剩下她轻微的呼吸声,像是一个被逐渐熄灭的微弱火苗。
门再次关上,屋子又一次陷入死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但最终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空洞的像是无法反射任何光线的黑洞,那一刻像是脑袋里有一根绷到了极限的弦...彻底断了。
陆川恰好低头,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这眼神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双拳紧紧握着,心头像是有一股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