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女见此,心里堵的厉害,她不明白他们母子怎么就会生疏如此。
这里母子两个相对冷淡,另一边张知劲到了刘家庄,刘王氏见了女婿上门自然高兴,寒暄了几句,张知劲就向刘家报喜,又将来意说了。
刘王氏过来人,又人老成精,觑着女婿的脸色,心思一转已然明白几分,当下不禁皱了下眉头,便立时笑道:
小主,
“行,我还有事要交代东子他们,明天就去看看。”
张知劲点头答应,说好明天来接人,又坐了一会儿,他便告辞。
第二天,刘王氏如约而至。
先看了看刘二女的气色,关心的问:
“身子好吧,有没有难受啥的。”
“没有,挺好的。”刘二女还想瞒着,她并不想母亲担心。
“真没有?那怎么俺看着你脸色不对?怎么有啥事还瞒着你老娘不成?”
刘二女感到不妙,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道:
“……这不是担心伯书?娘……伯书怕是……心里怨我呢。”
“还有呢?”刘王氏沉着脸追问。
刘二女被她盯着局促不安,终于撑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将她心里不痛快,竟然致使她寝食难安的事也小心的说了。
刘王氏立刻气红了脸,雷声大雨点小的锤了刘二女的后背两下,才没好气的念叨:
“俺瞅着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在那杨氏手底下,看你们有没有闲心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刘二女低下头,抿住了嘴,不敢吱声。
刘王氏叹口气,恨铁不成钢: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伯书若是想不明白,那咱们这么多人也白疼他了,以后真闹腾出了啥事那真是活该。”
“娘!那是你外孙。”
刘二女不乐意。
刘王氏立刻怼回去:
“你还是俺闺女呢。说句难听的,俺虽然也疼伯书,一来到底隔了一辈儿,二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他已是过继的了。
俺头一个要顾着的就是你。
你也别怨我说话难听,你就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长叹一口气,她继续语重心长地道:
“有很多话俺没好意思对你说,为啥,因为你是俺亲生的闺女,不管你做的再不对,在俺这里俺终究只能向着你。
但是咱们到底活在这世上,世间的规矩那就得守着。
就像伯书过继这事,抛去一切规矩恩情,只说利益,是不是伯书占便宜了?咱们不能事过去了就挑理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是,你和伯书到底是亲母子,不是过继了就能把母子情分抹灭的,可祖宗家法大过天,过继了就是过继了,你再是亲娘,如今也是婶娘了。
再一个,你们少见面,这也是为了你们母子好。你想想,其实不仅是你们,这伯书现在的爷奶估计人家心里比你还不踏实,毕竟不是亲骨肉不是?
本来就不是亲的,现在正是人家笼络伯书的时候,你越放不下伯书,人家越不踏实,自然便想着法儿的隔开你们母子,你来我去的不但你们母子讨不到好,这不是把两家的情分弄没了?
本来是两方都得利的事,你看看现在这事弄的?
你将心比心,你若站在人家的立场上,你该如何?
你咋就想不开这个理儿?
本来你做错了就不说了,你还死劲儿折腾自个,你现在啥身子你不知道啊?你不心疼自己,知劲呢?女婿没有对不起你吧?
你看看你现在过得日子,这都是谁给你的?女婿都快三十的人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一胎,他这个当爹的不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见刘二女还是没吱声,刘王氏急了:
“你个女,你忘了你如今的好日子靠谁了?你就死劲折腾吧,我是说不听你了。”
说着就要起身下炕离开回家,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娘。”
刘二女早就泪流满面,哭叫:
“别走,俺错了……”
到底是亲母女,挺了一会儿,刘王氏便回转身子,恨恨的道:
“你啊你,让俺说啥的好……”
半响,两人总算平静下来,又打水洗脸重新坐到炕上,刘二女不好意思,假意抱怨:
“娘,你干嘛这么明白?”
刘王氏没好气:
“我不明白点行吗?就凭你和你哥两个没本事的,我不看着点,你们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对了”
她也不想提那些烦心事,便换了个话题:
“俺从下街路过时,怎么觉得不对劲呢?是不是有啥事情?”
也不是什么秘密,刘二女便小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女婿是啥意思?”
刘二女摇摇头。
刘王氏沉思片刻,赞同:
“那也好。要不然头上压着那么些长辈,当个族长也不舒心。你们两的底子还是太薄,还不是争这个的时候。”
又指点刘二女:
“你可不能有意见,夫妻之间最忌讳有二心。女婿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你只管听他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