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潜回到原地,蹲了下来与江鹤之对视。江鹤之没一会便败下阵来,转移了视线。
突然,杨潜伸手抽出了江鹤之头上的木簪。
江鹤之突然叫了起来,他不顾自己还跪在地上,伸手就想要将发簪夺下,却被杨潜抬起的脚一踹,踉跄了一下趴到了地上。
杨潜顺势踩住了他的肩,仿佛没有听到江鹤之的哀嚎一样。
他敲了敲发簪,声音通透,是空心的。
这簪子看起来就是一根普通的一体簪,杨潜左敲敲右捏捏,扒拉到了一小枚木制的搭扣。啪嗒一声,簪子便分成了两半。
“叮铃。”
一小枚铜制的钥匙掉了出来。
“不……啊啊呜……”
杨潜示意那搜寻的飞花卫将钥匙捡起。他拿起钥匙领了命便离开了。
杨潜脚下用力,叹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江鹤之立刻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杨潜松了脚,转悠到一张椅子跟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坐下。他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只造型奇特壶嘴奇长的小茶壶,拿了起来把玩了一番,还在桌角处磕了磕。
“嗒嗒。”
杨潜看了看地上那滩属于邓阿兰的血,漫不经心道:“素闻江大人一向是个有骨气的人。”
江鹤之还没能从疼痛中缓过劲来,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杨潜又道:“所以在下担心大人一个想不开了结了自己,为了长公主交代的事儿,可得委屈江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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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之看着杨潜拿着茶壶靠近自己,终于绷不住了,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一对肥胖的腿胡乱地蹬踹,不停向后退去。
他还没能退后,便被两个飞花卫死死按住了。
江鹤之模糊道:“里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杨潜捏住了他的下巴,握住了茶壶的壶嘴,狠狠一敲!
他的门牙就这样被敲了下来!
江鹤之的嘴里瞬间被鲜血溢满,他狠狠地呛了一口,咸腥的血液和着口水被不小心吞了进去,顶得江鹤之一阵干呕。
“嘎、嘎啊!”
一颗、两颗、三颗。
杨潜的眉眼是专注的。他仔仔细细地将那排列整齐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每跌落一颗,江鹤之就惨叫了一次。
待到最后一颗牙敲落,江鹤之浑身狠狠一抖,疼痛感刺得他一个激灵,腿下一热,居然就直接尿了出来。
杨潜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嘴,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人,”那前去搜寻书房的飞花卫回来了,抱拳道,“找到了,兄弟们已经在搜集赃物了。”
杨潜站起身,将那茶壶扔到了一边。
“还有一件事,”那飞花卫低声道,“已经问出来了,那死了的女子名叫邓阿兰,是被她的父亲亲手送到江鹤之府上的。”
杨潜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她爹呢?”
“被江鹤之的人弄死了,尸体还没处理掉。”
“扔去喂狗。”
“是。”
“将那女子好好安葬,”杨潜低声道,“找到她的家人,给一笔安家费。”
“是。”
杨潜转头,再次看向了地上那滩血迹。
许是往事的回忆来得突然,杨潜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回神。
半晌,他才走出了房门,道:“绑好了,带回去,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