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虎还得敲山呢!皇阿玛不是不清楚地方之事,只是未曾想到地方官商勾结危害如此之大。如今,整个江南都已经脱缰了,皇阿玛是君王,有掀桌子的能力,咱们只能听从不能违逆。别说江南是整个大清的心腹之地、赋税重地,就是个边陲小地,一旦不在掌控之中,皇阿玛宁可废了它,也不会任由它继续存在。”
深知康熙秉性的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察岱,赫舍里氏刚受重创,不能再被牵涉进去,再不舍,也要舍。否则,上一次,老四可以帮赫舍里氏逃过一劫;这一次,老四就能把整个赫舍里氏,葬送进江南这摊烂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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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岱面带悲戚地点头。原先一度压下皇帝母族的赫舍里氏,如今人才凋零的只剩下自己这一辈几个在朝低阶官员。剩下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被帝王之怒吓破了胆,举家迁回盛京。唉,原先是赫舍里氏鼎力扶持太子,如今却需要太子给赫舍里氏撑面子,何其可悲!
太子见状如何不明白自己这个表弟的想法,可是事已至此,再留恋过往的荣华,只会害了赫舍里氏,那以后自己怎么向早逝的额娘交代。不由地软了语气,给察岱吃颗定心丸。
“表弟,没有一个太子愿意接手没落的王朝,也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容忍底下人的蒙骗。四弟说,臣侍君以忠,为君要贤,你懂这其中含义吗?”
察岱登时激动不已,太子已然吐露其志向,雍郡王此言更是阐明他会以忠心追随君王。舍弃了江南暗桩与每年送来的财富固然可惜,但区区一个江南与整个大清朝相比,孰轻孰重,还用说吗?
只要太子心有谋算,凭借太子对皇帝的重要性以及其手段,察岱坚信,太子一定会成为大清之主。太子若能上位,赫舍里氏就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太子再度瞧了眼手上的字条:臣侍君以忠,为君要贤;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江南已成决定大清国运之地,不可深陷其中。
望向乾清宫方向,喃喃自语:“皇阿玛,帝王心术下,您会如何做呢?御前依旧没有消息,是在等我和老大吗?可惜,今晚我们是不会去的,一切等老四走后,咱们父子仨再商量吧!”
纵然在苏麻喇姑的说和下,太子和康熙抛下索额图之死,一度恢复父子相亲相爱的关系。可惜,苏麻喇姑再能耐,也不可能胜过帝王猜忌之心。
再如何贪恋父子亲情,从小受帝王心术熏陶的太子,也能感受到康熙面对他时,在阿玛与帝王角色中摇摆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太子成长的标志,是帝王忌惮成年儿子的必然,也是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父子渐行渐远的证明。
认清这一点的太子,从皇权美梦中惊醒,一点一点逼着自己直面帝王的黑暗面,又不甘地想要抓住那一点点可能的“光”。
曾经,对胤禛而言,太子是他失去佟额娘后的第一束光;如今,对太子而言,胤禛是他失去阿玛后仅存的亲情港湾,是儿子、妻妾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可惜,太子不仅仅是胤禛的二哥,还是赫舍里氏的外孙,更是底下人效忠的君上。为了权利与亲情,他不会对胤禛江南一行给予帮助,也不会主动放弃手下人;同样,为了亲情与权利,他不会阻碍胤禛江南一行,也不会联系手下人。
老四能查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至于皇阿玛满不满意?哼……除非皇阿玛真要换了大清朝堂上所有人,要不,不会真掀了江南官场。
最关键的是,老四要清查江南贪污、腐败,给皇阿玛凑足银子,补足国库的亏空补足;他们要联手敲打满朝文武,让朝臣们想清楚,到底是钱决定权,还是权决定钱,逼着满朝文武主动放弃江南那块肥肉。
四弟啊,二哥这次捏着鼻子也会跟老大演好这场戏,配合皇阿玛威慑、整顿整个朝堂。稳固大清根基之事,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