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是个烫手山芋,一个弄不好是要连自己都搭进去的。
若是明月奴接下这桩案子,她要面对的不光是一个两个的舞弊之人,而是之前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舞弊关联之人所勾结出的一张密网。
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来阻止明月奴。
“这可是件得罪人的差事。明月奴,前朝的事可不是能轻易反悔的,你若是接下了这桩差事,到时又没办出个名堂来,满朝文武若有异议,你可都要一力担着了。”
圣上虽然语带笑意,但话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朝政之事绝非儿戏,两江之事虽然能够体现宣明曜的能力,但两江终究不过是大雍诸多郡县中的一个。
两江谋逆说是大案,可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也不过在两江及周边寥寥郡县。
她所面对的艰难险阻,很大,但不到绝境。
但若是她想要动科举,面临的可不光是阻挠了。
很有可能是要她命的明枪暗箭了。
她前脚才说了要将谋逆之人诛九族,后脚又火急火燎想要接下乡试舞弊一案,虽说想要做出一番功绩的心思自己是看在眼里了,但是她如此作风,势必是要和满朝文武作对了。
本身她以女子之身封王,就会有许多保守之臣反对,如今再来这么一出狠辣手段,圣上几乎能够想象,景王这个名字将会在前朝有多么“讨嫌”。
她注定孤立无援。
不过,圣上心中思量了片刻,觉得这倒不是一件坏事。
“身为长女,儿臣当为父皇解忧,为诸位弟弟之表率。身为亲王,臣当为陛下,为朝廷殚精毕力,死而后已。科举一事,旁人或许不敢,但臣敢。臣请陛下允准!”
宣明曜郑重跪下叩首。
由儿臣到臣,可见她的态度坚决。
她知道,这件事她会得罪很多人。
甚至,可能会有很多人想要她死。
科举舞弊,这也是上一世未曾有过的案子。
这代表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是在刀尖上起舞。
但她要做。
将自己置于险境,父皇才会信重她,她才能借助一桩又一桩的险情,在这个遍是男人的朝堂之上积累自己的势力。
她无需那些朝臣的拥趸。
她要他们怕自己,惧怯自己,想起自己的名字就瑟瑟发抖。
她不需要党羽,她要用一桩桩的功绩,来为自己登上那个位子积攒下最大的资本。
民心。
这次,这天下学子的钦敬和人心所向,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