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秒懂他的意思,从床上跳下来,立刻接过他手里的表格重新填好,等她改好志愿,沈聿转身就要走,被沈蓉从身后抱住了。
“哥, 谢谢你。”
沈聿转身, 伸出手指戳她的额头,嫌弃地将她推开:“鼻涕别擦我身上,脏死了。”
沈蓉被他气笑了, 沈聿走到门口的时候, 又转身说:“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 就说是我改的。”
那是家里气氛最不好的一年,但是后来应玥听说凌玿的志愿, 是扔硬币挑的学校和专业,最后录取他的是某校的服装设计专业。
凌齐峰差点被这个小儿子气死,不着调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花样多。
有了对比,应女士心底的气,就顺了许多。
可从那以后,沈蓉和凌玿之间就彻底没了联络。
那年九月,她如愿上了警校,全封闭的学习和训练,晒得身上的皮蜕了一层又一层,脚上磨破的皮,受伤的膝盖,哼都没哼一声。
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都要走下去。
后来,某次回家应玥无意间提起凌玿去了瑞士,是凌齐峰亲自送上的飞机,沈蓉坐在饭桌上默默扒饭,一句话都没敢接。
再过了一个月,沈蓉放月假回家,应玥整理客厅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抠出来一袋东。
沈蓉和应玥两个人把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盯着它看了半天,是一整套护具,护膝护腕护肘护掌……
想了半日,应玥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这东西是凌玿去瑞士的前一天,凌齐峰过来找沈敬和喝茶时拿来的,说是买多了闲置着,拿过来看看小沈蓉能不能用上?
那会沈蓉在学校,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应玥随手一放就给忘了。
应玥让她收着,带去学校看看训练的时候能不能用上?
沈蓉说不用,没那么娇气,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当晚,她怎么都睡不着,翻身到后半夜的时候,起来去客厅,把那套护具给拎回了房间。
她在房间里兜了一圈,最后将袋子塞进了衣橱里。
门关上,在沉沉的夜色里,它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以后也再没见过天日。
日子平缓滑过,凌玿在瑞士并不安分,他将在服装设计系学到的色彩搭配大法发挥到了极致,又主动将学业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