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臣就这么站在门口,听她发泄完这些话。
他看她片刻,竟也没恼,只凉淡一笑:“袁婧,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意思了。这些年到底谁养着谁,你自己心里没数?”
袁婧怒视着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梁遇臣冷肃转身,一锤定音:“你要再闹。大可试试我会不会停掉袁家的家族信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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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冷风一吹,胃里翻滚,梁遇臣蓦地就想吐。
他咳嗽两声,酒烧着身体,扶着车门稳了会儿,抬头将反胃的刺激咽下去,喉咙一直到胃里跟针扎一样,他开门上车。
后座上还放着那条包装好的云朵项链。
他拿出手机,缓了口气,给舒云回拨电话,那头没接,看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估计已经睡了,今天展览会规格高,都是她一个人负责,应该是累坏了。
司机将车开回公寓,梁遇臣又在车里坐了会儿,怕身上的酒味熏着她,降下车窗吹冷风。
半小时后,他拎上项链回家。
开门,家里灯却是黑的。
他微微一愣。
起先还以为是她关灯睡觉了,但走去卧室,摁亮开关,床上干干净净。
人没回来。
梁遇臣意识到这个问题,又给吴妈打了电话,吴妈说舒云不在她那。
他沉默半刻,说知道了,挂断后又给她继续拨了个电话去,他听着忙音,浑身都是黏腻的酒味,脑仁被酒精刺激得又疼又涨,胃里烧灼,他有种没来由的烦躁。
第二日上午,舒云裹着围巾从自己的单元楼下来的时候,走出小区,就看见梁遇臣的车停在路口。
上班的早高峰,不少人从她身边经过,有人好奇地看一眼豪车,又打探地看她一眼,匆匆路过。
她脚步微怔,一时没动。
后排车窗降下,梁遇臣深黑的桃花眼出现在冬日的晨光里。
她抬眸,看一眼他的眼睛,他眼底有少见的乌青与疲惫,舒云走去另一侧上车。
人坐进车里,梁遇臣看她额角的发丝被风吹乱,抬手给她别了一下,温热的指腹擦过耳朵,舒云没来由地躲了道。
他察觉到她的安静,低低出声:“怎么昨晚没回家?”
他声线带着病态的哑,乍一听有些虚弱,梁遇臣轻咳一声,抹去自己的异样。
舒云:“太累了。就直接回我自己家了。”
“我那儿不离你会馆更近?”
舒云目光落在自己膝盖上,她昨天其实看见他打来的电话了,但她不想接,一连到一觉醒来,她看见他人,也不太想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