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可以先开车吗?我早上要去见一个客户。”
梁遇臣看她一眼,她之前从来不这样,她都是自己笑着往前,告诉司机要去哪里哪里。不会说这种疏离的话。
“去哪你自己和司机说。”
舒云往前报了地名。
汽车启动,穿过周边的生活区,绕上大路,进入拥堵的车流里。
舒云看了会儿天空,还是转回来问:“你昨天怎么没来展台这儿?”
梁遇臣:“在和合作方开会。”
舒云点点头,又问他:“晚上也在开吗?”
“嗯。”他似乎不愿多提这个,平淡掠过,话题抛回来,“你呢,展台还顺利吗?”
“顺利。”
她心无声地裂了条缝,声音有丝不易察觉的抖,又看去窗外。
舒云眼角发酸,两手缩在大衣袖子里,好在冬天衣服足够宽大厚实,袖口掩盖了她掐得泛白疼痛的手指。
这是第二次他给自己说谎。
梁遇臣看她脸转过去,也感觉她是生气了,估计是气自己昨天没去看她。
“满满?”他轻轻唤她。
“嗯?”
舒云回头,一双眼清澈地看着他,带着一点湿润。
梁遇臣从一边拿出那个纸袋,“给你的礼物。”
舒云说了声“谢谢”,接过去打开。
黑色丝绒盒里躺着一条珍珠母贝的云朵项链,碎钻在天光里熠熠生辉。
舒云看着,心却像是被这个钻石给烙了一下。
她眼睛微眨,听见他问:“给你戴上?”
“嗯。”
她解下围巾,把头发拨去一边,侧身背朝着他。
梁遇臣拿下那根项链,往她那边坐近,银色的链子闪着光,绕到她纤细的脖颈上。
他扣好链扣,按着她肩把人转了过来。
那朵珍珠母贝的云坠在她锁骨下方,女孩背对着窗外的太阳,光线将她头发边缘染成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