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听了愤愤不平,骂了好些难听的话。傅真自己反而很坦然,在INS上发了晏启山穿睡衣倚着她家阳台抽烟的低保真视频。
画面模糊,抖动、噪点,男人气韵矜贵,敞着带吻痕的胸膛,转头痴迷地看向DV,“拍什么?要不拍个咱俩的小视频,老了慢慢回味。”
傅真细声细气,情绪稳定,语气倦怠:“不要。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正经编导好吗。”
晏启山笑着伸手拉她,“我这么爱你,你还明知故问?过来受罚。”
傅真穿着极薄的真丝晚礼服,白色牡丹花软绸拖鞋,裸露着细弱的脚踝,因为被迫入境,艳丽的拖地飘带在风中摇曳生情。
仿佛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而他俩是唯一被光照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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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后,晏启山天天请吃。
傅真开始独自看展听戏,抽雪茄,喝好酒,去五星酒店吃便餐,但是忙起来也能连续几顿茶泡饭配腐乳。
阿丽说她就像鲜花,就像蝴蝶,用最挥霍的方式,消耗着最美的年华。
其实傅真自己也清楚,她的生命好像大火里的一块沉香。但她不在乎,她对阿丽说,“也许每个人命运早有剧本,我们只是完成一遍。”
社会达尔文主义教会她,赢者通吃,弱者活该。
她没有后路可以退。晏启山也是。
到了七月中旬,随着奥运临近,人们渐渐走出灾难的阵痛,而傅真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蜕变。
刚遇到晏启山时,她美得平淡、柔和、清浅、易碎,袒露欲望,像是葛薇龙懵懵懂懂地走出第一炉香,来到现代都会。
遇到晏启山后,她犹如一颗褪去笋衣的春笋,势如破竹地成长。
原本稍显天真的婴儿肥也在病痛和阴霾里消失了。
如今她气定神闲、恣意自我,跳脱规则,完美糅合冬与春冷冽隐秘的气质。单薄的身形像冬天里的一棵树,纯真妖媚的神情像春风解冻后雾气弥漫、幽绿如蓝、波光透亮的湖。
她也并不刻意蛊惑,而是一种很有特色的令人过目难忘,自发耐心阅读品味的美。
晏启山开始会在床上皱眉凶巴巴的边入边叫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