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碰都不碰我一下?”傅真拿开莹白纤细的手,红着眼眶,委屈地控诉,“我都那样暗示你了,你还装傻。”
她连哭都哭得那么纤细、柔美,如同山间一颗清丽的雨中铃兰。
晏启山心揪得老紧,万般心疼她怀孕后接连意外,情绪起伏跌宕,当即不再辩解,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地亲吻,抚摸,满足她暗示的要求。
“真真,你要相信,哥哥真的爱你。”
他们慢慢地缠绵到零点,才疲倦地相拥着融入夜色。
寒冷的冬夜里,晏启山像个燃烧的大火炉。傅真贴紧热源,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抱着香软的小姑娘,晏启山心里始终像台风雨中的大海般潮湿、呼啸、波澜壮阔——
今晚他只是担心不加节制,迟早会伤到傅真。
换做以前,傅真会直接提出,或者追着要,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躲起来偷偷哭。
和他在一起后,傅真经历了太多坎坷,从明艳自信、野心勃勃的独立女性,慢慢地变成了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的脆皮小姑娘,这是他的罪过,他有责任还她一个安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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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晏启山早起出门。
外面天光黯澹,乌云磅礴翻滚低低欲垂,昨夜湿答答的城市已经在夜间被吹干了。
傅真通常要睡到中午,他打算去趟法喜寺,为妻小祈福。
胡兰成名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虽然泛滥成灾,但其实,那样恬淡、平和、看似寻常的生活,只是极少数幸运儿的一生,其余芸芸众生皆在苦海里挣扎。
半路上,杭州开始下雪。
尽管07-08遭遇雪灾,雪始终是南方的稀客,人们欣喜地迎接它的到来。
车窗外,飞舞的雪花蝴蝶一样从城市上空翩翩降落。
车窗里,晏启山穿着山本耀司的大衣,一身诗意沉静的黑,坚毅、挺拔、高傲,雪一样的寂冷,仿佛一位来自中世纪的吸血伯爵。
穿过灰蒙蒙、白茫茫的钢筋水泥森林,抵达重峦叠嶂的方外之地。
晏启山撑着银质骷髅头黑绸长柄伞,沿着登山回廊拾级行走飞檐廊阁间、碧瓦朱甍下,金殿巍峨,钟声幽远,佛号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