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无法干涉。
其他子弟并不掌握资源,自然好摆布。可晏启山手里有钱有势,家里根本奈何不了他。
哪怕傅真被泼再多的污水,他就是要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把她捧在手心里。
年轻居士很是纳闷,赶紧又算了一遍,可结果还是一样。
“我没有算错啊。你们的感情非常坎坷,里面夹着一大堆外因和外人,我从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姻缘。”
晏启山沉默片刻,缓声问:“照你这样算,我和她结局会怎样?”
居士年轻,说话不忌讳,斟酌片刻,张嘴就说:“对你来说,爱情是个要命的东西,我劝你谨慎。”
晏启山并不在乎自己会如何,他只关心傅真,“我无所谓,惟愿所爱之人平安喜乐。”
见他油盐不进,年轻居士顿时有些急了,正容亢色,严词提醒:“对你来说,爱是暮色苍茫的国度和头颅。先生,那是你的劫数。”①
晏启山抬眼望着飞雪中青松落色的远山,轻轻一笑,“既然是我的劫数,那便由我自己来渡。”
年轻居士默然,暗暗叹气:可那是死劫啊,渡不过去的……
返程前,司机提醒他:“先生,到吃药时间了。”
药瓶和温水已经放在身前的桌板上。
晏启山这才觉得疲惫,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启用不透明隔板,拉一半窗帘,留一半透明电控玻璃窗,放空小憩。
窗外稠云低垂,城市变成了朦胧的灰色调,仿佛蒙了层如烟似雾的欧根纱般轻柔寂静。
路上没做停留,乘风乘雪赶回西湖边的家。
推开门时,傅真已经醒来,正在哔剥的壁炉前看《冬季恋歌》,喝茶树菇蒸梅花肉丸清汤。
“真真,我回来了。”
傅真见他带回一身雪意,连忙放下调羹,展颜迎上前:“师父怎么说?”
“都是一些吉祥话。”
晏启山言笑晏晏,在暖风前烘干寒气,伸手抱住她,“师父说,我们会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傅真莞尔一笑,“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