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料之外,向来准时到分秒计较的宴之峋没有出现, 二楼客厅空空荡荡的, 连灯都没开, 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在茶几上的零食盒里找到一根棒棒糖,含进嘴里,换上拖鞋去了阳台。
夜色浓重,零落的几颗星子高悬于天际,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稍顿后她转过身,看见姗姗来迟的宴之峋。
穿戴整齐严肃,衬衫纽扣系得规矩, 向来不肯亲自动手的领带也都打得一丝不苟, 隆重到仿佛要去参加一场推动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国际会议。
言笑盯住他多看了几秒, 关注点缓慢落到他整体散发出的气质上。
他肩膀宽,两条腿又长又直, 穿起西装别有味道,藏不住的性张力随着距离的拉近更加惹眼。
察觉到自己目光驻留的时间过分长,她立刻偏过了脸, 生怕看见他流露出类似“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被我迷倒了”的得意笑容。
“你干什么?”她含着棒棒糖,声音囫囵不清。
“什么干什么?”
“搔首弄姿, 一脸风骚的。”
“……”
他看上去对这说法不太满意,于是她从善如流地改口, 语气霎时夸张了几倍:“哪来的型男,这种死板的衣服都能被你穿得这么潮,广东的回南天怕都没你潮!”
她边说边进了房间,顺势关上阳台门,隔绝外界细碎的动静,准备迎接时隔四年的开诚布公。
西装不紧不松,裹在躯壳外却有明显的束缚感,加上刚才被她这么一刺,喉咙也痛,宴之峋伸手拽了拽领带,又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明知故问般地打开话题:“言出是你生的?”
言笑视线落在他微皱的袖口上,忽而轻笑,“你见过哪家孩子是从指缝里蹦出来的?”
稍作沉默后,他问了第二个早已心知肚明的问题:“他是我的孩子?”
“准确来说,你是他的爸爸。”
这轮问答乍一听一个意思,分析下来内涵截然不同,尤其是在从属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