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喊痛,他第一时间去找脚的主人算账,“这是没长眼睛呢,没看见我过来了吗?”
宴之峋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拍下对方狼狈的模样,一面淡淡说:“我这脚就是看见你过来了才伸出去的?”
黄圣华被气到唾沫星子乱飞,“你有病吧!”
“说我有病前,你怎么不先反思自己有没有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让我光看着就不舒服的问题。”宴之峋看了眼时间,将工牌塞进口袋,起身,留下还趴在地上的黄圣华。
科里的闲谈,许国雄很少参与进去,等宴之峋走后,他才上前拍拍已经坐回到位置上给自己抹红药水的黄圣华,“小黄啊。”
在这医院工作这么多年,黄圣华还是没法习惯主任这称呼,就跟叫他家的小黄狗似的,但他的不满只敢放在心里,面上还是笑嘻嘻地问道:“什么事啊主任?”
“你和小宴怎么回事?”
黄圣华插科打诨,“能有啥事,就普通的斗斗嘴。”
“普通斗斗嘴可以,但是吧——”
许国雄语重心长:“给你个忠告,惹谁都行,别去惹他。”
黄圣华笑着打哈哈,“当然当然,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惹院长的公子哥。”
黄圣华最看不惯宴之峋这种人,天生自带皇冠一般,靠着家世背景和上天赏给他的一个好脑子,贪心地收刮便捷,不给平民百姓一点活路。
想起一件事,黄圣华问:“主任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真就因为在手术里犯了个低级错误,才被遣到我们这里的?”
“谁告诉你的?”许国雄抻长脖子,环视一圈,最左侧工位上的男医生垂下了脑袋。
黄圣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一愣,表情正经了些,压低身体,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
许国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不解答他的困惑,“总之,别做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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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三点,宴之峋见到了被家暴的患者,她的脸上血肿明显,下颌一块青一块紫,鼻梁上缠着纱布,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宴之峋还是凭借着她额头上直径约四公分的圆形黑色胎记认出她是谁,事实上,他只见过她一面,当时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见到他后,她拉住他的手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方言,没一会被她的丈夫拽走。
宴之峋不能确定如果那会的自己能上点心,会不会对她摆脱现在这样的命运产生一星半点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