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言笑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这种喜欢没用。”
她初中时遭受的霸凌是暗戳戳的,除了几个加害者心知肚明外,无人知晓,到了高中,换了一批人,他们更加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仿佛自己的欺凌行为是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从而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非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周应淮不瞎,也不傻,他只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了置之不理。
当初她自顾不暇,腾不出太多精力花在思考校园霸凌本身的议题上,反倒在心里无比感激这些冷眼旁观的人,至少他们没有加入,让她彻底沦为众矢之的。而这,给了她可以喘息的空间。
后来在执笔《又一程》时,时隔近十年,她恍然意识到默许这种行为的旁观者,其实就是作壁上观的加害者,只不过他们造成的伤害没有那么直接、强烈而已。
言笑耸了耸肩,听起来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他现在会主动联系我,又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估计是想对我做出一些补偿,好弥补他当年无动于衷、放任霸凌的罪孽,让自己活得稍微心安理得些。”
周淮安现在算是桐楼口碑卓越的名人,就像明星害怕过往的黑料被人翻出来大做文章,他估计也怕自己高中时代的“无所作为”被人肆意渲染加料,这有损他极富正义感的形象。
“补偿你?”这说法听笑了宴之峋,“感情上,你不需要他,金钱名利……你赚的不比他多?”
虽然他不知道她微博粉丝149万有多少是她自己买的,又有多少是新浪硬塞给她的,但怎么也比这小地方的律师来得多,论名气,也是碾压级别。
补偿,也不掂量他自己的份量,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言笑回忆了下,“可能是我昨天穿得太随意了,隔了几年又回到桐楼,给了他一种'丧家之犬夹着尾巴落魄回乡'的感觉了。”
这点宴之峋倒没法否认。
言笑思维发散到远处,“如果现在我又当众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周应淮的第一选择肯定还是明哲保身,不然也不会有狗改不了吃屎这种说法。”
话糙理不糙。
宴之峋微扯唇角表示赞同,不赞同的是言笑昨天的做法,“那你还加他微信?”
言笑已经把手放回键盘上,边敲边说:“他是名牌政法大学毕业的,听说业务水平不错,我以后遇到什么事了还可以咨询一下他,加了不亏。”
最后四个字一下子将宴之峋带回到过去,那个最擅长权衡利弊的言笑跟着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