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哥,此女常年生活在乡下,不懂礼数。我也是在教她。”
阮玉春一边迈下那雕着精美花纹的台阶,一边强作镇定地对白章丘深施一礼道。
“呵,你是说我白家大小姐教出来的女儿,不懂礼数?”白章丘轻轻收起手中那绘着雅致山水的折扇,目光如炬,带着几分威严与审视,只是轻轻一扫,便让阮玉春感觉如芒在背。
“不敢。”阮玉春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那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心中虽有不甘与愤懑,却也不敢在此时与白章丘正面冲突。
“只是不敢?”白章丘向前逼近一步,语调微微上扬,那眼神仿佛要穿透阮玉春的内心,看穿他所有的心思与伪装。
阮玉春闻言,紧咬牙关,双唇紧闭,不再多言。他深知此刻再多的辩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为不利的境地,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
男子转过身,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快步走向被丫鬟扶起的少女。
那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少女,少女的身形略显单薄,发丝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刚才被掌掴的红印和一丝倔强。
“静儿,你母亲的手书可是带了?”
“回大舅舅的话,带了。”少女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虽然身体还在隐隐作痛,但那眼神中的不屈丝毫未减。
“很好,拿出来给你父亲好好看看。”白章丘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阮静怡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阮玉春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张泛黄的纸张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好奇这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又害怕其中的内容会颠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白章丘从阮静怡手中接过手书,轻轻展开,眼神专注地浏览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皆屏气凝神。
白章丘的眉头渐渐皱起,表情越发凝重。片刻后,他抬起头,直视着阮玉春,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
“阮大人,你可曾想过,你所维护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静儿母亲在手书中详述了当年的隐情,你那嫡女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你所认为的那般。”
阮玉春如遭雷击,身体微微一晃,“不,这不可能!你莫要妄图用一张纸就来蒙骗我!”然而,他的眼神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慌乱。
白章丘冷哼一声,“阮大人,你若是不信,大可去仔细查证。这些年,你对静儿母女的不公,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阮静怡看着阮玉春,眼中噙着泪花,“父亲,我与母亲从未想过要与您为敌,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这么多年,我们在乡下受尽苦难,而您却被那虚假的表象所蒙蔽。”
“拿来我看看!”说着,阮玉春快速大步上前,小心翼翼拿过纸张快速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