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轰响,炸起了一片灰土。
李溪之猛地惊醒。
看着眼前陌生的摆设和人,她有一瞬无措。
在她前方,有好些人,不过其中一穿戴华贵的妇女跪在地上高声喊着什么。
还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李溪之还有些发懵。
顾牵白发觉到怀里的猫儿颤得厉害,低下头一瞧,见它眸子雾蒙蒙的,浮着迷茫。
“魇着了?”原本抚在猫背上的手缓缓移到了她脑袋上,他温声道:“莫怕。”
可他抬首后,原本温润的面容倏地一沉,“随影,拿块布堵住高玉霜的嘴。”
“你敢!”高玉霜“腾”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顾牵白,“我乃令春侯嫡女,你一个廷尉胆敢对我用刑?”
顾牵白淡声道:“刑法在上,莫说你是令春老侯爷的嫡女,你就是公主,我也是动得了的。”
随影很是干脆地拿布准备堵上高玉霜的嘴,却被她一把推开,狠狠啐了一口:“滚开!你胆敢碰我,我叫我父亲扒了你的皮!”
好在是训练过的,虽是被推了一把,却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
拿不定主意,随影转头看向顾牵白。
顾牵白摆摆手,他心领神会后便退到一旁。
这会儿李溪之终于醒过神来了。
这是顾牵白办公的地方——昭狱司。
不是说昭狱司这种地方都很恐怖的吗?各种各样的惨绝人寰的刑具,看到就会发怵。
这是昭狱司?
顾牵白果然是为人正直,面对强权毫不畏惧,直接硬刚。
李溪之在心底为其竖起大拇指。
躺得久了,她身子有些僵,翻身而起后,跃到了案桌上。
顾牵白这厮居然没按着她。
她在上伸了伸懒腰,随后慢慢悠悠地扭头看向下边几人。
想着早上顾牵白对她胡作非为,她故意甩尾打落了案桌上的牌牍。
顾牵白非但不生气,纵着她在桌上摇头摆尾的,还帮她捡起打落的牌牍。
结果没悠闲多久,就被顾牵白给捞了回去。
她就知道。
站在一旁的随影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简直不敢相信廷尉居然会让这狸奴在堂司这种严肃的地方胡来。
不仅是他,堂下其他人也很是震惊。
高玉霜揪着这个毫无用处的把柄道:“顾牵白!你疯了不成,带这么一只脏狸来这审我的案,还敢堵我的嘴!我要回颍州告诉我父亲!叫他治你的罪!”
李溪之瞬间安静了。
闹一下就可以了,别真给顾牵白惹上麻烦。
高玉霜得意地看着顾牵白,认定他不敢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