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之想起他好久没来,今夜这么突然,心头兀地一震。
“你什么时候求的?”
顾牵白垂眼道:“今日清晨,白日见不到你,我只能等到晚上来见你。”
覃孜王的事情也是在近两日才了结的。
粉白色的指尖紧攥着木牌,乌黑的瞳仁中倒映着顾牵白的模样,随即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她闷着声道:“嗯……”
“你怎么了?”顾牵白察觉到她语气不对,轻声问道。
李溪之抬起一双水濛濛的眼,要哭不哭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哭。
经过这么一问,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
顾牵白慌了手脚,一时间不知该拭去她的眼泪,还是先出声安抚。
其实前些时日爹娘带着袭少州和袭鹤远去庙里替她求平安时,她也想哭,就是觉得,他们对自己怎么这么好,要是知道这副身躯里的不是他们原来的女儿妹妹,会怎么样,那时她简直是又难过又感动。
可现在顾牵白是为了他求的,只有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也只有他第一时间就认出自己,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但就是很感动。
也算是在这里的唯一慰藉了。
顾牵白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知该怎么开口,生怕再说一句她就哭得更厉害,只能轻轻擦拭着她掉下的泪。
李溪之舒了一口气,收起木牌,道:“顾牵白,谢谢你,我很喜欢,我没事了。”
哭出来就好多了。
烛火下照出的脸色本就红润,但方才他这么一着急,好像更红了些,李溪之“噗嗤”笑了一声。
“你为什么哭?”
顾牵白实在不知道,他有些懊恼。
“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想哭。”李溪之诚实回答。
听到她这话,顾牵白抿了抿唇,眼中浮出几分黯然,“我不好的,阿之,是你太好了。”
李溪之微叹一声,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上去,也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后来不知怎的,亲吻就改为了啃、咬,不觉间就带上了几分对他的怒气。
唇上的力度加重,顾牵白微惊,微暗的黑眸里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