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牵白冷扫了一眼,将那团布丢在地上,沉声道:“解药在何处?”
阿芙啐了一口,又哈哈大笑起来。
“被刺伤了吧!中了暹花毒,五感尽失,活不久的!”
“你们都该去死!”
“去死!”
顾牵白扼住她的下巴,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清润的嗓音里却透着一股极淡的冷意。
“你怕死,对么?”
阿芙冷笑:“怎么,你能杀我?杀我啊!”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感觉攥在她下巴的手指顿时收紧了力,依稀传来骨骼“嘎吱嘎吱”的响声。
“你是赫连悦身边的人,没死在火里,苟延残喘到现在,用了不少求生的法子吧?”
“我猜猜,装疯、求饶、讨好、卖主……这些你应当都试过。”
“你若真的想死,我便将你扔进这口水井之中,去陪你的主子可好?”
顾牵白的话像是扎进了阿芙的心窝,他嫌恶地收回手,坐在地上被捆住的女人疯狂嘶叫着以示自己的愤怒。
可这又恰恰说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阿芙被麻绳束缚着,整个人却都在打颤,她急急摇头,似要撇清干系。
“不是我!我没有!我就是想活有什么错!呵呵哈哈哈!那场火没能烧死我,是天见我可怜!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跟着他们一起死!?我不甘心!”
顾牵白根本不想理会她的发疯。
“解药。”
阿芙停了颤,抬首望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笑了。
“实话告诉你,我还真没有,我是罗国人,不是平国人,她种下的花确实无毒,但若被刺伤了,那就是剧毒,我见过的,死相惨烈,那位姑娘活不久了,你还是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多陪陪她吧,再拖下去,你们就天人永隔了。”
顾牵白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李溪之正趴在石桌上,心下一惊,匆忙跑去。
“阿之?”
忽然想起她听不见,又拍了拍她的肩。
李溪之坐起来,双眼朦胧地看着他,笑了笑,“怎么了?我就是有些困,睡了一会,你问好啦?”
顾牵白摸了摸她的脸,摇摇头。
她脸上被压出一道浅浅的红印子来,顾牵白轻抚着,并未瞧出什么异样,略带歉意地抬起她的手,往掌心处写写画画。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