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之扬起一抹笑来,“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活动了一下右手,发现那痛意已经消散了,舒了口气,余光瞥见一抹白。
她倏地抬眼,发现刘妃的手上垂着方才被丢弃的斧子,眼神冷冷地盯着井口处的方向。
“顾牵白!”李溪之惊呼一声:“刘妃!”
她莫不是又犯病了?
顾牵白将人挡在身后,视线落在刘妃所在之处,她一步一步往前踏去,手上的斧子跟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时不时闪出一道刺眼的银光来。
坐在井口的阿芙遽然惊恐,死命挣脱着身上的粗绳,可根本挣不开。
她大喊着:“你这个疯子”
刘妃咯咯笑着。
“曾芙,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好能躲啊。”
“躲了这么些年,我找不见你,也找不见我的孩子。”
李溪之微讶。
她不是要找弟弟的么?怎么又变成找阿芙和她的孩子了。
曾芙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要做什么!你这个疯子!”
她躲了这么久,今日不过是想将这些外来人都给杀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知道自己在哪,做什么了。
认准了那人不会来,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出现。
可是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她将矛头对准李溪之和顾牵白。
“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被发现!我苦心躲藏这么多年,被你们两个外人毁于一旦!”曾芙怒目圆龇着,“你们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尖锐的笑声自刘妃口中传出,她不再发出那令人心悸的怪笑,而是放声大笑着,她揭下了蒙在面上的白布,露出了真实面貌。
那是一张满是火烧过痕迹的脸,焦黑的疤痕似是充水般肿胀,疯狂生长占据着那张脸上原本的面皮,李溪之一颗心狠狠下垂,她实难想象那日的火究竟有多大、多猛。
脸上斑驳不堪的痕迹显露在外,似狰狞、似怨念、似愤恨、似悲伤,唯那双完好的眼目平静如细水,竟压下了疮疤所展露的恨意。
“曾芙,你该死了,早该死在火里。”刘妃说道。
曾芙怨笑着呵斥:“刘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杀我!我能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是我命好,他们死了,就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凭什么要带上我!我躲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