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垂着斗笠的手一抖,与何飞相视一秒后,熟悉的声音一出口,仿佛让李溪之又回到了吴山营。
“何飞?巧啊!搁这碰上你了!咋地病了?”
只是他在吴山营的时候说话是不带口音的,许是营中为了统一,现在的阿宝说起一口禹城方言,总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亲切感。
李溪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抬脚便往前冲,阿宝被她这一动作惊到,又因为成了将军后警惕性变高了许多,不再像吴山营时那般老实,带着何飞便往后退去。
“阿宝……哥。”李溪之唤了一声。
他这般打扮,必是为了隐匿身份,思虑再三,才出口的话便换了一套叫法。
何飞惊喜道:“你俩认识啊!哎哟我,早说,这下可以放心了。”
阿宝有些疑惑,他并不认识眼前这名女子,但见她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就知不是本地人,但又形容狼狈,浑身带血的,似是刚死里逃生一般。
“你认得我?”转而又看向何飞,“你们认识?”
何飞也皱了眉:“啊?你俩不认识啊?”
李溪之默了片刻,旋即抬起眼,乌黑的眼眸中一瞬发亮,蕴着几分坚毅之色。
“我是袭如清。”
袭如清的身份一报出,阿宝登时上前了一步,双眼满是探究,但很快便被忧色取代,“你是袭家的姑娘?那,他呢?”
他自然指的是顾牵白,夫妇二人外出游玩,若瞧见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那他必然是好不到哪去的。
“里面,中了刀伤还在昏迷,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何飞被这头尾不对的谈话弄昏了头,“你俩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