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之掺着人,她愁虑地看了一眼顾牵白,只在二人对视一番后,虚抬着眼的青年便堪堪倒下。
这一倒,全身的重量便压在她身上,李溪之忍着劲想要扶住人,但又因为这变化过快,整个人歪斜着就要同他往前摔去,好在一旁的何飞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人,这才让她站稳了脚。
“多谢。”李溪之疲累道。
医馆的大夫看见顾牵白时,尤是那二人身上交叠不一的血迹,急得险些从药柜前跌倒,馆内其余闲下的小厮将人带进屋内救治,好在是送得及时,要是再晚些,恐怕就有些难办了。
“还好,还好,这刀伤虽是深入,但并未伤及筋脉,也及时止了血,只要好生静养个半年,应该便能好全,”老大夫朝守在床边的李溪之道:“我见你也脸色有些差,隐有阴寒入体之症,等下我再给你开两副药。你做得很好,这是你夫君吧?接下来还要劳你多费心照料,醒了就没事了。”
李溪之听着他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心安不少,但也只是听见他说顾牵白已经无事的信息,余的都进到了何飞的耳朵里。
她一直沉默着,就算到老大夫一行人都出到外房后,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直到何飞进屋叫人,李溪之才有了几分反应。
“走呗!跟我回拉风寨去,黄冲把他自己管的弟兄都带走了,现在也死光了,寨里全是我的人,肯定把你们照顾得舒舒服服滴。”
李溪之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们就在禹城内的客栈住下。”
何飞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自己,也是正常。
他也没多再挽留,只是走前将大夫那装好的药包递给李溪之,“行,那你之后要是有啥事,只管来拉风寨找我,东街口的乞子头知道路,我也没啥交代的了,附近就有客栈,你们去吧,我就先回了,药钱我也给了,我走了奥,走了。”
李溪之垂眸看着手中的药包,低头不语。
何天一步三回头的,“真不跟我去啊?”
她还是没有回答,何天也就彻底转了身不再回头,径直朝医馆大门走去。
只是他才走没一会儿,李溪之就听见他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喊来,抬眼看去,发现是馆内新来了个男人,他穿得朴素,一身灰褐色布衣,套着一件黄黑色的毛皮短衣,手里拿着顶沾着散雪的斗笠,应是刚被抖落过一番,没看清脸,瞧着是极其普通,是禹城内一般男子的正常扮相,奈何身形魁梧健壮,叫人很难忽视。何天这样激动,她便以为是何天遇上了寨子里的人,但等他喊出那身唤名时,准备将人扶起的李溪之心中一跳。
“阿宝哥!是你!哎哟我!这么久了,搁这碰上你了!太巧了这不!”
李溪之回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