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三张青年人的脸面面相觑,两张茫然,一张镇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心中皆清楚地明白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们被孤立了。
“慕师弟,云师弟。”闻云川弯了弯微眯的桃花眼,唇边笑意仍旧,看不出半分被抛下的怨愤。他彬彬有礼地向二人致意,邀请他们一同前往花间阁。
两人没这么好的肚量,好歹是个不论在本家还是在宗门都被捧着的天之骄子,乍一被这么区别对待,脸都快跟酱茄子一个色了。
见闻师兄从容自如,心下不免佩服有加,应了声“好”,也就跟在了他屁股后头,前者没有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有意慢下步伐,身体同更前头些的慕白齐平。
两人的面容有一瞬挨得很近,近到慕白的双眼毫不设防地为某些行为的实行提供可乘之机,伴随着停驻的足下,他的神色很快陷入一潭惝恍迷离的深水,再难自拔。
云舒逸低头按着传讯符啪啪一顿敲,稍顷,对着亲姐展现的冷眼旁观之态度无能狂怒。他太过专注,以至于等回过神来,抬头就是那个姓慕的野蛮人的后背!
他一个趔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再直起身时语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慕师兄最是耳聪目明不过,怎么连段再平稳不过的路都要走走停停,未免过于谨慎了吧。”
慕白直愣愣地扭过头,出乎意料地没有夹枪带棍,只是道:“好的。”
“?”
比匪夷所思更早生出的是些许莫名的畏惧,云舒逸瞥了眼他的眼眸,寒毛直竖,赶忙别过脸错开视线,语调仍旧理直气壮,气焰却是消减了许多。
他只用一句话就将从气焰嚣张到唯唯诺诺的转变尽数展现:“没事没事,慕师兄你没休息好,一时停下来休息一下也是情有可原,我能理解,完全能理解。”
慕白将头转了回去。
云舒逸这才松下一口气,迎面又对上了闻云川的目光。
一些升起的思考随即被他温和的话语打断:“走吧,不然要赶不上了。”
......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花间阁的光景并未出乎宣珮的意料。
这里的装饰一如灵舟的整体风格,华丽繁复而不失雅致格调,不论是大处还是小节,无不称心合意。
如果能一直持续到看见里头长桌之前倒也不错,只是走到门口,左边插着的一块草牌就已大煞风景。
宣珮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灵舟自带的外在装饰物,上头的字迹和边上站着的几个御兽宗弟子就是最好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