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情绪总算高涨了些。
但到了傍晚的时候,十八娘脸色却有些不太好,陈熙一眼就看出来了。
十八娘也知道瞒不住,只能跟陈熙说:“陆哥儿下午晕了一回,但很快就醒转了,可能是身子太差,得再养养,其他倒是没什么,你放心就是,我二哥会留意着的。”
陈熙晚饭都吃得不香了。
到了天黑,她以看竹筒的名义去了夏家,得知陆时砚坚持自己已经好了,没有大碍,知道夏二哥忙,也不想麻烦他太多,非让他回家,不用守着他,夏二哥拗不过他,就只能回家,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上门看看。
陈熙收完竹筒,回到家,又收拾了一番明天进城要带的东西,但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半天,她认命的坐起来。
可能,她上辈子欠了陆时砚的,这辈子穿进书里来还债了。
要出门的时候,她想了想,从包裹里翻出一件新披风,用布包好后,她捆紧了绑在身上。
院门果然栓上了,她便悄悄绕到屋后,熟练地从墙头翻进去。
就是刚下过雨,地上泥泞,也滑,落地时摔了一下,还好她反应快用手撑了一下,这才没摔实。
但手却蹭地有些疼,还都是泥,她在墙上蹭掉手上的泥巴,小心翼翼往堂屋走。
堂屋门没关,陈熙松了口气。
她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里没什么动静,这么晚了,估摸着早就睡着了。
她轻轻推开门,踮着脚尖进屋。
轻手轻脚走到床前。
屋里太黑了,天气也不好,没星星没月亮,她也借不了光,只能凑近了去看。
但光线太差,也瞧不出来什么,只能看到他闭着眼睛,睡得倒是安稳。
陈熙想了想,抬头探了探鼻息,活着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又抬头摸他额头。
不发热。
她收回手,轻轻吐了一口气。
而后她四下打量了下,唔,新棉被已经盖上了,挺好挺好。
这么着的话,她偷偷把披风放下,就算他猜到了什么,也不会太抗拒。
毕竟猜测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她又看到了屋里放了不少吃的。
估摸着是十八娘和夏二哥送来的,村里其他人可能也送了吧。
有吃的就行,她这下就更放心了。
大半夜的,不适合久待,万一陆时砚醒了就麻烦了。
她窸窸窣窣解开绑在身上的包裹,轻轻放到床头的
案子上,刚放下,正准备这就转身离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