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婚了,”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出来,陆时砚只沉吟片刻,便开了口:“你当日亲口说的,从此以后,你和我,我家和我家,再无任何关系,你又何必送披风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陈熙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以为陆时砚今天不会问出口呢。
陈熙看了他片刻,一脸不自在地道:“到底都是乡里乡亲的,总不能太冷血,互帮互助么,我们只是退了婚,都还是一个村的,出来进去,抬头不见低头见,关心关心乡亲,很正常。”
陆时砚才不信她这话。
退婚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会儿都快把他当杀父仇人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因为退婚动那么大的肝火。
婚约也好,成婚对象也好,他本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娶谁都是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母亲说娶陈熙,他们都为他考虑好了,又不会害他,他便点了头,只一门心思扑在读书上。
陈家要退婚,好好说,他不会不答应。
偏偏她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他无论如何都压不住火。
他都决定了,与陈家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谁知陈熙又做出这样一些事来,让他甚是费解。
她不矛盾吗?
“我不需要。”他道:“你以后不用再这么做了。”
既然都断了,那就断干净,拉拉扯扯,徒惹烦忧。
陈熙没反驳,只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有了今儿这一次,她长记性了,以后才不会再自己来陆家,她会想办法让十八娘或者夏二哥转交,看他还怎么抓她。
她平平淡淡的一声‘知道了’,陆时砚莫名心头一颤,一股诡异的不舒服从心底蔓延。
没等他分辨清楚是怎么回事,陈熙便道:“太晚了,夜里也冷,你快回屋吧,我要回家了。”
陆时砚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片刻后,才了然,陈熙是让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翻墙。
他没动,想到什么,问道:“我上次问你,我身上的棉袍……”
陈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脚:“棉袍我不知道谁送的,我今天就是看你上山吹了风晕倒,村里人议论纷纷,我觉得这披风你需要就送来了。”
陆时砚止住话音,不再问棉袍。
他大致摸到了点陈熙现在的脾气,不抓现行,她绝不会承认。
哪怕是刚刚都抓了现行,她一开始都还打算狡辩否认。
陆时砚不是很能理解,她为什么不承认,不想让人知道和他还有牵扯?
也是,退了婚还有牵扯,传出去成什么样子。
围墙很高,刚下过雨,地上泥巴又滑,他沉默片刻:“你等下,我给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