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发言不像是这个年龄会有的,赶忙眨了眨眼,笑道:“我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啦,总之,母后与文贵妃相处之时,务必要留个心眼儿。”
母女二人寒暄了几句,张晚霁说完就离开了。
临走前,又回眸望了母后一眼,萧姩正卧在榻上沉思。
张晚霁知晓,母亲从来不是泛泛之辈,给了一个提醒,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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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琼花宴。
设宴的地方是在大内皇城以北的琼池绿林之间,池面上冰雪初融,水光澹澹,林内群芳吐葩,人比花娇,争奇斗艳,是一副风景宜人的好景色。
张晚霁天不亮就起来了,吩咐烟罗与天香为自己好生梳洗打扮,搽了紫丁香头油,簪上了如意攒珠簪钗,换上了苍莨色薄纱齐胸襦裙,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这才带着烟罗与银杏去琼花宴上。
路上正好遇上了一座华贵的轿辇,烟罗低声告诉张晚霁是:“是衡阳宫的贵人。”
精细华美的车帘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挽起,帘后是一张姣美婉约的娇靥,娇若芙蕖,涟涟动人。
不用细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位文贵妃了。
张晚霁款款行了一礼:“文妃娘娘。”
文妃出身于将门世家,她的父兄皆有从龙之功,父亲是两朝元老,兄长是枢密院指挥使,世人称其文国舅,皇家禁卫军和御林军都是受他们统率,功勋如此煊赫,也勿怪文妃能承宠不衰。
偏偏文贵妃低调内敛,深居简出,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文妃并不知张晚霁所想,温然一笑:“好些时日没见着十三公主了,昨日去了一趟坤宁宫,也没见着,今日赶巧见着了,可得好好说说话,是也不是?”
文妃虽然在宫中并未拉帮结派,在张晚霁是重活过一世的,文妃明面上与皇后交好,但暗中却与温妃有所来往。
张晚霁前些时日得罪了温妃,文妃那里也肯定收到了风声,她焉会让自己好过?
文贵妃笑色温柔真诚,仪容行止完美无瑕,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张晚霁很清楚,文贵妃是想要试探自己。
前世的自己,在文贵妃眼中就是个笨蛋美人,极好拿捏。
此番若是婉拒,定是会让她生出疑绪。
张晚霁忽地心生一计,用软糯的声调说:“二皇兄可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