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霁淡笑,不再看文峄山,而是转眸凝向了张远桦,步步朝着她行了过去。
少女一行一止皆是带着威压,一下子就将张远桦震慑住了——
张远桦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处,丝毫动弹不得。
张晚霁行至她的近前,道:“二姊,这是你教唆的罢?”
“我教唆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懂?”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张晚霁的话音轻柔而婉约,不算咄咄,但字字句句皆若沉金冷玉,一点一点地撞入宁国公主的身体里。
“你也想像文公子那般,身上见些血么?”
张晚霁慢条斯理地说着,软剑的剑刃缓缓迫向她。
宁国公主到底是个欺软怕硬的,当下就吓成了软脚虾,连忙告饶道:“我真的没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刚巧路过罢了,今天的事儿,我不会告诉父皇母后的,她们也会守口如瓶,不会对外人道也。”
张晚霁只是觉得莫名讽刺,唇畔噙起一抹哂笑,道:“我不在乎你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母后,你但凡再有小动作,休怪我不认这个姐妹情谊了。”
张远桦艰涩地吞咽下一口干沫,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彻底透明的人,心计都被张晚霁洞穿了。
更让她意外地是,张晚霁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委实是让人匪夷所思。
什么叫「休怪我不认这个姐妹情谊」,她的意思是,不认她这个二姊了?
在昏晦的光影之中,宁国公主徐缓地瞠住了眸心,张了张嘴唇,想要辩驳些什么,但在当下的光景之中,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张晚霁冷冷地乜斜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
独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张远桦眼睁睁地看着张晚霁离去,气得简直是咬牙启齿,修长的指甲,直接嵌入了肉中,甚至是溢出了血丝。
其他姐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问她要不要紧。
张远桦并没有理会,转而望向了不远处的文峄山:“你这么窝囊的么,还会被一个弱女子所伤到,我白瞎了,给你制造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