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又是你去拿信呀,辛苦了,有没有我的呀?”
“有,都有。”
“那我的有没有?”
一群女学子围着杨翠娥拿信,杨翠娥连忙把信放到桌子上。
可她的视线却时不时落在阿狸那边,她还不过来吗?
这些书信往来,是书院的山长想让女学子和男学子能够互相交流学业上的感想。
每封信也都没有落款,只看书信上的字体,字体好看者,文笔出彩者,受青睐的机会就多了。
当然,若是想和对方继续交流探讨,可以在下一次回信时,在信末尾留下一个字,或者画下一朵花,要么是专属自己的记号。
闻讯赶来的女学子们,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有让人牙酸的诗文,也有对文章的另类看法,以及学业上的烦恼。
杨翠娥手里有记号的信还是没有记号的信都被人拿走了,包括她想要留下的那封。
杨翠娥有些急了,“等等,有一封是婉狸的。”
“可是你看看婉狸,她都没出来,想来她不要了。”
“她怎么可能不要呢?婉狸,你快出来说句话呀。”
杨翠娥连忙走到窗户边,很是着急地看向阿狸。
阿狸把桌上三指宽的小纸条卷起来,放进一个小竹管里面,她说:“嗯,我不要了,我要去试试飞鸽传书,夫子说了,可以到他那边去领信鸽,到时候就不用辛苦你每天去取信送信了。”
杨翠娥急切地说着:“婉狸,我不觉得辛苦,我……”
“不,我不要你觉得,而是我觉得,我觉得你很辛苦。”
阿狸拿着手里的小竹管,打量着被那些人拿在手里的信件,这些信件一点都没有隐私,被人拆开看后,若是不好的,会被取笑一番,要么就是被放回信封中,然后让人送回去。
有的时候,有的人可能收不到回信。
当然,不止女子这边如此,男子那边也是如此。
阿狸到了夫子那边,登记名字后,领了脚上挂着号码牌的鸽子。
这样若是两人想要见面,可以来夫子这边询问领取信鸽学子的姓名。
这里的鸽子都是夫子任平生养的,不管信鸽飞向哪里,最终都会飞回来。
阿狸把小竹管绑在信鸽脚边,把信鸽往天上一抛,信鸽飞走了。
任平生看着阿狸登记的名字很是满意,肖婉狸,字好看,人嘛,也好看。
鸽子飞了一阵,落在书院练武场的兵器架上,还昂首挺胸咕咕叫了两声。
现在练武场上,只有一个人,还是个身材魁梧健硕的男子,他往鸽子那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舞刀弄枪。
过了没多久,鸽子拍着翅膀从这个男子头上飞过去了。
一管小竹管悄无声息地掉落下来。
男子眼神一凛,伸出手接住了,他打量了一眼小竹管,便披上自己的衣服,去找夫子任平生。
两边书院也响起了朗朗读书声,此起彼伏。
任平生手里拿着一小罐碎玉米,正在喂鸽子,抬眼间发现有人过来,他还挺惊讶的,“李先生也要试试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