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女子,在男主人尚未归家之时,便幽幽地守在门口,仿佛被黑暗吞噬的孤影,静谧得如同荒野中一棵被诅咒的枯树。只见她时而踮起脚尖,朝着那无尽的黑暗竭力张望,双手死命地交握于身前,那纤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如死灰,关节处甚至隐隐泛出青黑色。她的脚步不时微微挪动,似要向前迎接,却又在未知的恐惧中踌躇着止住。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这般痴痴的等待,该是被何种邪祟所驱使。
待李叔推门而入,她那原本黯淡如死灰的眼眸瞬间迸发出犹如磷火般的诡异光芒,嘴角上扬,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迈着轻飘飘的小碎步紧紧跟在李叔身旁,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那声音仿佛从地府深处传来,带着丝丝凉气。只可惜阴阳两隔,李叔又怎能听见这来自黄泉的呢喃。我在一旁暗自哀叹这被诅咒的命运,心想这女子的深情怕是要沦为幽冥的祭品。
有时李叔醉意醺醺地归家,一头扎在床上,女子那秀美的眉头紧蹙,眼神中盈满了如血般浓稠的焦急与担忧。想要去倒水,可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一点点地挪动餐具,最终东西掉落于地,发出犹如地狱钟鸣般的声响,她便会蹲在墙角,发出凄厉的哭泣,泪水在她那苍白如纸的脸上肆意流淌,眼神中满是深入骨髓的自责与绝望。此刻我的心也跟着被揪入了九幽深渊,为这女子的无助感到无尽的恐惧与心酸。可惜,这受伤的心却无人抚慰,只能在黑暗中渐渐沉沦。
她每日最为开心之事,便是待李叔歇息以后,因为那时她的笑容最为甜美幸福,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诡异。静静地躺在他身旁,深情注视,那目光仿佛要将李叔的灵魂生生拖拽入地府,往往便是整整一夜。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要将李叔的模样深深地镌刻在地狱的碑文上,嘴角挂着满足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看到此处,我大致猜测出那名女子的身份。不过为了确保无误,还是想着确认一番再说。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万一猜错了,不知会引发何种恐怖的后果。
我便问道:“方便带我去您家瞧瞧吗?”
李叔反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真有东西?”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那惊慌犹如被恶鬼追逐的猎物。
我点点头说道:“是有些不对劲,不过还是去确认一下为好。”
小圣说道:“师父,到底是什么鬼?用不用我去准备一些法器?”我能感觉到小圣的紧张和好奇,仿佛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看得出来,李叔也开始心生惧意:“对对对,你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立刻派人去准备。”
我摇摇头说道:“这倒不必,去了咱们再说!”其实我心里也没底,只是被一股莫名的黑暗力量强装出镇定。
李叔有些怀疑:“什么东西都不拿就要驱鬼?小兄弟,别怪大哥多嘴,往常我请的那些师父大包小包带着一大堆,就那样都搞不定。你这......”
小圣说道:“他们那都是骗人的,我师父本事大着呢,根本不需要。”小圣对我盲目地信任,让我压力倍增,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正扼住我的咽喉。
我笑着说道:“放心吧,没问题的。”可我心里却在默默祈祷,希望不要被这黑暗吞噬,一切顺利。
李叔将信将疑,带我们来到他的别墅。在进门前,我取出鲁班尺,口中念念有词“安忍不动,静如秘藏”,一股诡异的福光从手掌流出收进铜尺。自从医院那件事以后,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收放福光暗合乾坤两卦。坤为收,乾为放,恰好与这两卦的象征意义相契合。没练习多久,便能收放自如。此时收起福光,是担心无意间伤及屋里的鬼魂,那或许是来自地府深渊的恶灵。我心中默默想着,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将万劫不复。
李叔看到我怪异的举动问道:“小兄弟,你手里拿着的这是什么?怎么看着像块染血的板砖?”
我还未言语,小圣兴奋地说道:“法宝,这是法宝,我见过!”我暗自好笑,小圣这孩子总是这么天真,却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何等恐怖。
我收起鲁班尺说道:“好了,咱们进去吧!”
门刚开启,一阵阴风吹过,我便瞧见门口站着那位女子,见李叔进来,她脸上绽放出如血花般明艳却又诡异的笑容,柔声说道:“老公,你回来了,今日还带了客人,你许久未带人回家了,看到你这样真好。”
李叔自然听不到,反倒说道:“哎,每次进家门都感觉冷那么一下,可能是年纪大了。”我在心里琢磨着,难道李叔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这来自地府的寒意?
小圣也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啊,还以为是开着空调呢!”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仿佛被恶鬼捂住了嘴巴。
女子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神中掠过一丝痛楚,那痛楚仿佛来自地狱的折磨,嘴唇微微颤抖,娇躯缓缓后退了几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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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不到女子说话,我却听得极为真切。果然如我所料,正是李叔的夫人。可我还是不敢完全确定,心里不断猜测着各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带着无尽的恐惧。
李叔带我参观了他家,在卧室的床头还挂着他的结婚照,看到照片我才敢肯定。意味深长地说道:“尊夫人甚是漂亮,你们也极为恩爱。”
提及往事,李叔未发一言,只是望着照片出神,那眼神仿佛被过去的回忆所禁锢。小圣在一旁说道:“李叔和婶婶特别恩爱,过了这么多年,李叔还是孤身一人,再也未娶。”我心想,这样真挚的感情在如今这个被诅咒的时代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