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只怕年关难过。
她已经正式在幔京酒店认命,想必她帮着爷爷出入瑞士银行的事情,凭借着徐家人的手眼通天也已经有人知晓。
天知道裴怔知不知道她手头也握有一份遗嘱原件,若是当真有人存了更改遗嘱的心,只怕当真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捏紧了过年。
孙载怡留在可京市,每年初一都要陪老太太上香赶庙会。
只有徐荼一个人回来。
从机场出来,照例是申叔来接的机。
这次没有回融园,而是直接去了徐家老宅。
徐荼有几分惴惴,“申叔,四哥也在吗?”
“四少爷在,老爷也在。”
徐荼一愣,“爷爷回老宅了?”
“是,几个少爷小姐都回来了,今晚年三十,团圆的日子。”
莫名的,徐荼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说不上来的不适充盈在心头,紧接着她就听到申叔说道。
“小图,一会儿到了,赵先生想要先见你一面。”
“赵先生?清源的爸爸?”
“对,”申叔点头,在一刻看向徐荼的时候,眼眸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小图,莫要任性。”
第二十六章
比起在京市的山水奢华,徐延国在海城的这套老宅则低调了许多。
远离市区,几乎是在临近崇岛的海岸线旁,建了一个偌大的院子。
从院门到外墙,与旁边的村居无异。
因为临海,院子内的家具以耐水的玉石为主,深灰色调,因而越发显得冷清些,徐延国也很少回来住,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雁紫湖,偶尔回来,会坐在院子的石桌前,对着海面静驻许久。
徐荼刚来的时候问过徐又焉,爷爷在看什么。
彼时徐又焉已经卸了大半的锐气,人变得沉稳卓然,揉着徐荼的头发,“爷爷跟我们不同,他的前半生经历生死,看的都是最忠贞仁义之人,下半生享受荣华,却要与最工于心计的人相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他看的太多。”
徐荼到达老宅的时候,是中午。
据说爷爷还在房间里休息,客厅和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凑了不少人,但比起在雁紫湖,这次显然多是些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