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虎只追着他的方向,那是因为他和仇白都在往一个方向跑,也可以说是追着仇白逃跑的方向。
那必然是仇白激怒了这头老虎,由此推断,能够让老虎不顾危险发狂的,必然与那只断箭上的草药有关。
想到这里,冯紫英看着饲养马的小吏就坐不住了,他将那小吏唤到跟前,拿出了一个帕子,递给了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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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属你养马养的最好,你定然对马的一切都很熟悉。
我来围猎之前,也去过京城里的马场,不过我运气不好,每次都赢不了什么银子,反倒输了许多。
我在探那马场后院的地方,发现跑的最快的那匹马身上有伤痕,我用帕子擦了擦,闻到好像有一股奇怪的药味儿。
我想着你应该认识,这会儿正好没什么事儿,就劳烦你给我看看,也好叫我明白。”
那养马的小吏祖上世世辈辈都是以养马为生,如何不明白马场里用的那些道道,类似于他们这些人家,都多多少少有一种或者是几种能够让自己驯养的马匹听话的手段。
其中就有不少人是使用能够让马匹被或者是兴奋起来的药物,来操控马匹比赛,最后的结果。
能够去马场参与这些活动的人,基本上都是富商或者是有权有势的勋贵。
每个人都有钱的很,他们不在乎到底谁输谁赢,只在乎他们在观看马匹奔跑时的那种感官上的刺激。
这也给了那些良心不够的人,可以用来敛财的机会,就像这个小吏,他们家就是属于良心较多的那一类人。
他们热爱自己手底下饲养过的每一匹马,所以他们并不会用伤害马匹的方式来获取利益。
围场里面当初要找精通饲养马的人就是看中了他们家的本本分分。
这小吏听冯紫英说完,心里其实就已经有数了,他也知道那个用来举办跑马比赛的马场。
因为他们那里的马总是会生病或者受伤,而他正好会配一种能够快速治疗,受伤的马的那种药,这个马场的人经常来向他购买。
他接过手帕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进入小吏的鼻腔,他在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对冯紫英轻声道:“这确实是一种草药,主要的功效就是让受到这种药物影响的动物发狂。
这主要作用在马的身上,就会让马觉得浑身都充满了狂躁的力量,它只想要快速的奔跑,马场经常用这种药刺激比赛的马匹。”
小吏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对着冯紫英劝道。
“冯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个英雄人物我有句话虽然不能说,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冯公子,你所去的那个马场最好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
他们是不会让人赢走他们的钱的,你不管去多少次,往里面投多少钱,那都是回不了本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今打住,以后再也不要去。”
冯紫英点头应了,随即又问那小吏一句。
“这种药若是作用到其他的动物身上,效果也和用在马身上一样吗?”
小吏答道:“一样的,不过也要看到底用在那种动物身上,若是用在什么兔子狐狸身上,那倒无妨。
若是用在一些猛兽身上,可就不怎么好办了。”
那小吏神色有些落寞,他一边给马梳毛,一边叹气。
“这马多好啊,怎么就有人能下这么狠的手,做这样的事呢!”
冯紫英几人听了,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接话,几人又让小吏把他们自己带过来的马照顾一番,几人乘的都是好马,那小吏很愿意帮他们照顾。
末了,冯紫英给了那小吏十五两银子,叮嘱他不要和任何人说起,他来问过这药的事情,小吏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接了银子便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说过。
有了小吏的证实,几人又去分解收拾老虎的那个地方去看了看。
因为是他们几个猎的,收拾的人也没阻拦,只当他们是兴奋好奇。
于是几个人便就着那千疮百孔的虎皮检查起来,好在,这老虎头被分离之后,还未曾如何处理。
几人便在虎头上面发现了有同样草药气息的箭孔。
有了这样的发现,冯紫英他们几个已经可以确定那老虎表现出的不对劲儿,就是仇白将箭矢上面加了药所致,而且,从仇白别的箭上都没有药,唯独这一只箭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