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冯家经商(1 / 2)

这清理碎石等物需要一些时日,金陵此次受损的房屋不少,幸而有了当今赏赐的工匠在,这才没有耽误事情。

既到了老宅,便是要见金陵的族人,史溁等人自然也见了几位族老的太太们。

族中管事的如今贾氏宗族中都称他为玖二爷,年岁比贾赦稍微小上几岁,可辈分上却小了贾赦一辈,和贾珍倒是能说的上兄弟。

这位贾玖的太太姓史,乃是金陵史家出身,算起来与史溁也算是本家。

在他们来之前,便递了拜帖过来,史溁便知道了,既然是史家的本家出身,史溁也表示了自己对她的亲近,所以,她一来拜访便比别人多了几分自在。

太太们来了,自然家中子女便也都跟着前来拜见,几位太太带了家中的姑娘来。

史溁便也叫了贾瑛、贾瑶、贾琛出来,与这些太太们相见。

来的人都是消息灵通的,也都事先打听过荣国府的姑娘,言语之间都是夸赞,而并不失礼。

便是有跟着一起来的人想要多嘴,也被她们按下。

史溁自然看出来那位太太的意思,便是想要询问荣国府的姑娘可有什么打算,贾瑛已经到了及笄之年。

很是有几个太太的目光总是往贾瑛身上看,贾瑶有了皇室赐婚,这件事贾氏宗族已经将这件事记在了族谱上。

金陵城的老宅也都知晓此事,事关皇家,她们这些太太不敢多说。

可是贾瑛不同,她还没有过了明路的婚事,在她们眼中便是炙手可热的人选。

见过礼,史溁便让贾瑛她们回去了,不曾在这堂间多留。

几个有心思的太太见史溁和邢氏都淡淡的,不理会她们暗中的意思,便也将心思按下。

女眷们说的话题,总不过是家中的事,又说金陵城现在采买各种东西的价格越来越贵。

也有说城中什么人家又出了什么要紧事等等。

史溁听了都在心中暗暗记下,其中最让史溁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这位金陵城的知州万远清,万大人他家的一件事。

这位万大人出门去拜访亲友时,在郊外救了一个被山匪劫了饿晕的人,不想这人大有来头。

那人正是都尉冯家二老爷的儿子,那人醒来之后,便对着万远清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又给京城去了信。

史溁感兴趣的不是冯家的身份,而是这冯家二老爷不似冯紫英之父那般在朝中任职。

而是在分家之后,不顾自己的举人身份,做起了走南闯北的买卖。

他的儿子便是在去隔壁州府的路上遇见了贼人,混乱之间与商队走失,不想竟到了金陵地界,遇见了万远清。

如今世人都以科举入仕为荣,以买卖商贾之道为耻,冯家二老爷的作为,便是史溁面前的这些太太们都说那冯家二老爷离经叛道。

思及宝玉曾经提起过,在从蒋玉函处回来后不久,冯紫英就来问过宝玉经营铺子的事。

当时宝玉不觉得有什么,回来和史溁当做闲聊说了出来,从那时开始,史溁便知冯家因为缺钱,有意转变身份。

正思索间,史溁便听贾玖的太太史氏说道。

“说起经商,咱们几家谁家都不如薛家,他们家便是祖祖辈辈就是做这个的。

前儿我听说了一件大事,那薛家从薛老爷离世后,多少年都不景气了,便是底下用的人也不如从前那般精明能干。

可如今却出了一个好儿郎,几日前有人往薛家的铺子里头闹事,那些管事、掌柜、活计没一个能用的,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站出来平的事,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同样是贾氏宗族中的一位姓刘的太太接过了她的话,“也不是咱们说嘴,薛家现在用的那些个掌柜都是后提拔上来的,做事且嫩着呢。

也是去年薛家那哥儿娶了一门好亲,薛家那亲家原也是在咱们金陵发迹的,有了他们家的人一帮衬,那些意图将薛家剩下的生意抢了去的人都不敢再动作,也还了好些强占的铺面回来。

这才捋顺了面上的事儿,那些不听话的人也被他们薛家给打发了,我听说是薛家那个大姑娘亲自下的令,她兄弟也不恼。”

史溁听着她们说薛家的事情,也出言问道:“薛家这是出了一个好人才,不知那人叫什么,又是那家的孩子。”

史氏笑着答道:“是薛家族里的一个孩子,名儿叫薛蝌的。

要说他们家日子过得也不容易,他们家之前有生意,那孩子父亲便带着家眷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各处的风土人情,自然也去过京城。

他们家姑娘在京里原和一个读书的人家姓梅的人家定了亲,那姓梅的读书人家里本没什么钱,就是因为结了亲,从他们家里拿了不少银子这才支撑着读书。

不想那姓梅的人家后来发了迹,那家的老爷得了进士做了大官,就觉得他们家是商户出身,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竟是派了家仆来强退了亲事,那时薛蝌之父当时正病重,不想被那梅家来的恶仆一逼,竟是吐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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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里没了主事的大人,生意也败落了,又有老娘和妹妹,这孩子卖了大半生意,又里里外外地操持着,这日子虽然过得不如之前宽裕,也算能将就。

就这退亲的事,也是过去好几年了,这孩子经过这么多事磨练着比同龄的人都稳重。”

史溁听了确是薛蝌无疑,便顺着史氏的话问道:“那姓梅的你们可知道叫什么,如今又在朝中担任何职?我在京城里住着,竟不知道六部里头有什么姓梅的人,能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

史氏见史溁问起梅家,又说那梅家不是东西,史氏也深恨这等人家,便急忙回答道:“我听薛家的人说,那梅家的人如今在翰林院做官,好像是做了翰林院侍讲的职位。”

“原来是他,我说怎么没想起来,原来是他。”

史氏听闻史溁认得此人,急忙问道:“老太太竟是认得此人不是,那家人究竟如何,可是如薛家所言的那般不堪?”

这时说话间王氏亦在,她听史氏问起梅翰林,便忍不住说道。

“他们家如今心大的很,竟是连我们家都看不上了,要踩了我们家去攀高枝呢!”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不想那梅翰林家敢与贾家对上,都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王氏回头看了一眼史溁,史溁冲着她点头,让她将梅家做的那些小动作说出来,王氏因而愤愤地说道。

“那梅家考中了进士,却是没得到差遣,只得了一个候补的名头,每日清闲,便是几次寻门路,人家嫌弃他们家寒酸。

他拿不出足够的银子孝敬,人家都不愿意引荐他去做官,唉——”

说道这里王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众人急忙问她这是为何,王氏这才说道。

“说起来这也是我们家吃的一次亏,也是老太太允了我说,我才能告诉你们,要是老太太不许,我都不会讲给你们听的,不然平白叫你们笑话了去。”

众人听到一半,已经起了兴趣,如何肯放下不理,便都说不会笑话,王氏这才说道。

“那梅家老爷几次求人不成,便厚着脸皮到了我们家拜访,外子见他文才好,又是这样的出身,便不忍心他这么蹉跎下去。

就出面,替他谋了一个在翰林院里面校检文书的差事。后来更是推了他上去,他这才做到了翰林院侍讲。

不想这人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我们家老爷因为家中子嗣病重回京,本来是想着看一眼孩子就回任上,不想就是这梅家往御史台报的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