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种种听说皆是传闻,臣不曾与此人有什么来往,不好判断。”
当今听了贾赦对章穆的评价,便对章穆此人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前章穆入京述职的时候,他是见过章穆这个人的,他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很守规矩。
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他也与章穆讨论过平安州的情况,当时章穆对清剿匪患的想法还让他大为赞赏,先帝也说章穆此人有才,不然也不会调了他过去做平安州节度使。
只是现在看来,当时谁也没看出来章穆此人的狼子野心,竟然养虎为患。
“平安州之事,朕亦觉得忧心不已,前方苍暮州一事未平,竟给了那章穆可乘之机。
朕思虑良久,想派一队人马先行潜到平安州去打探情况,贾卿不如替朕想想,满朝文武中朕派谁去最可靠?”
“臣愿往!”
当今此话一出,贾赦便明白,当今是想让他带人前去,于是他猛地一磕头,主动请缨,不想当今听了他的话后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不够!”
贾赦闻言一愣,随即立刻就明白了当今的意思,他伸出腿,蹬了一脚跪在他身边的史鼐,史鼐一个哆嗦,随即也明白了当今的话是什么意思,立刻高声道。
“陛下,臣也愿往!”
“好!”
“贾爱卿,那朕就命你、陈裕、还有史鼐前往平安州协助朝廷平叛之师平定祸乱!”
当今很明显要的就是史鼐这句话,史鼐见当今允了此事,心中石头落定,看来史家上下的性命是保住了。
谁料,还不等他将胸中的这口吊了半日之久的气吐出,就听见一边的贾赦突然出言道。
“陛下,臣有事请奏!”
当今手中的朱笔一顿,问贾赦道:“贾爱卿有什么话要说?”
“臣上表弹劾忠靖侯史鼐玩忽职守,以致酿下大祸,所以臣奏请陛下严惩其罪,以儆效尤。”
当今听了,眼眸微微颤动,只他依旧平静地问贾赦,“贾爱卿,那依你之见,朕该如何惩治为好?”
贾赦叩头道:“陛下圣裁,臣以为此事重大,当同那贼子一并治罪,可史鼐他主动请缨去捉拿贼人,可见其心赤诚,故望陛下网开一面,留其家人性命,削去世袭爵位,夺除在朝中担任的一切职位,令其归家静思己过。”
见当今不语,贾赦在后面立刻又加上了一句,“臣以为此事亦当罚,臣请罚丢失辎重所费银两三万以补府库。”
“臣认罚!”
史鼐一听,连忙应下,当今听了沉思良久后,开口说道:“朕准你所奏!”
话毕,当今亲手所写密旨也写完了,交给贾赦和史鼐后,便让贾赦和史鼐出宫去。
贾赦还好,只是冷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衫,而史鼐就不同了,他一出御书房,就觉得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直接在台阶上栽倒下去。
贾赦眼疾手快,一把将人给捞住,才不至于让史鼐摔下去,就见史鼐面色苍白,流汗如雨,手脚虚浮,靠着贾赦许久才找回力气。
好在宫道不算短,等贾赦托着史鼐走到宫门处时,史鼐也将将缓了过来,只脸色依旧苍白外,史鼐已经可以自行行走。
果然,如贾赦所料,陈裕便在宫门处等着他们,既见了面,贾赦和陈裕二人便去了京中秘密之处,商议该何时行事。
而史鼐则是要先回忠靖侯府将史家众人安排好,待出行之日,再和贾赦一起出发。
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从宫门处出来一队宣旨的人,往史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隐藏在京城暗处的一些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悄悄地行动起来。
待贾赦与史鼎从宫中出来时,忠靖侯爵位被褫夺的旨意也随之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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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突如其来的旨意,如一阵风一般传遍了京城,听说了此事的人都是极为震惊。
不知平时在朝中循规蹈矩的忠靖侯史鼐是怎么惹怒了当今,好端端地竟然被夺去了爵位。
当今突然回京,朝中诸人便也知道了平安州叛乱一事,只是当今回京侯,见了许多人,可其中并没有忠靖侯史鼐,如何就在深夜突然降旨夺了史鼐的爵位。
史家一门两侯,可两个侯爷爵位中,更为重要的就是史鼐身上的这个忠靖侯的爵位,那是史家先人为后代子孙挣来的无上荣耀。
当今如今将史鼐的爵位和职位一除到底,甚是奇怪,许多人家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此,哪怕是得到消息时是在深夜,还是有许多人家不顾晚上的宵禁,遣了人各处去打探消息,企图知晓几分其中的内情。
不论外面的人是如何议论,知晓内情的贾、史两家都如死水一般沉静,两家的异常,很快就被真正的有心人发觉出来事情必定不简单,
可当今下令封了口,任凭他们用各种手段去打探,也不过是打探出来一个忠靖侯史鼐御前失仪的罪过,再多就是没有了。
众人虽然不相信这个理由,都不知道他史鼐到底是在当今圣人面前做了什么,才会惹得当今发了这么大的火,不会是在当今面前,指着圣人的鼻子骂了吧?
说不定还真的可能,毕竟上一个殿前失仪的人,还是在先帝面前召对失仪的,那人被一贬到底,从六部侍郎一直沦落成了八品县丞,还被罚了百金。
众人想到这里,许多人以为自己应该是窥见了其中真相,毕竟史鼐这次也被罚银,只是罚得较多,足足三万两,放到谁家也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