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
随他去好了。
便在青萝湾小住了几日,日子于我总是平淡的,那两小小孩儿却乐不思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顾倾城一百个不乐意,顾意晚也老大不愿意。
“咱们以后还来吗?”顾意晚问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拉着行李箱,出了门。在村口拦了辆车,踏上了回城的路。
顾倾城和顾意晚坐在车上玩闹,两个人不知在窃窃地说着什么。我靠在车上,闭目养神。手机猛地响起来,陌生号码,花城的。
我接了电话,一个低沉的女人的声音,“请问,是万宁吗?”
“我是……您是……”我听不出那女人是谁。
“我是朱勉啊,红棉福利院的。”女人讪讪地笑着。
“啊,朱院长,您好!抱歉,我换了手机,一时没听出来。您……有事?”如果没事,她不会突然打这样一个电话。
“唉,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起你来,好久也不见,这些年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院长是不是有事找我?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要能帮上忙的我绝不袖手旁观。”我轻笑着,一面示意两兄妹噤声。两个小家伙在边上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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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实在不好开口,可事关我们福利院的生死,我实在没法子了。万宁,禺心地产的沈池,你还认得么?”
“沈池么?他以前是我领导,怎么啦?”只是听说,我离开花城后,他也离开Y报了。这么多年也不曾有过联系。
“沈老板想要我们福利院那块地,要我们搬走,我们那么多孩子,要往哪里搬啊?孩子们都习惯了住在这里,对福利院都有了感情。我本以为咬咬牙坚持坚持这事就过去了,可是,我拒绝他之后,福利院就隔三差五地断水断电。唉,找谁说理去啊?”朱院长唉声叹气地道。
竟然有这样的事?
“朱院长,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我握着手机,轻声问道。她大老远的打电话过来,自然是有求于我。
“万宁,你能不能找他谈谈?让他放过我们。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那么多孩子……拜托了。”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身边天真无邪正嬉笑玩闹的孩子,“好,我尽力……跟他谈谈……”
“拜托、拜托真的麻烦你了,万宁,我代孩子们谢谢你。”朱院长感激不尽地道。
挂了电话,我心乱如麻。
车子停在街心花园小区门口,我下了车,拉着顾意晚和顾倾城上了楼。
肖萍依然在厨房忙碌,顾倾城扔下书包冲进厨房,叽叽喳喳地叫着:“阿婆,我们回来了!”
“呀,宝贝回来了?”肖萍擦着手兴高采烈地走出来,顾倾城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阿婆,我给你带了礼物。”顾倾城拉起袖子将手上的一条红绳解下来,绑在肖萍粗糙的手腕上,“这是妈咪送给我的平安红绳,会保佑阿婆健康快乐。阿婆,你要好好的哦!”
肖萍看着手上的红绳,上面缀着两粒菩提珠,“妈咪送给你的?语之,是哪个小可爱啊?”
我进了房间,坐在床头,打开QQ,犹豫半晌,还是给那个灰色的头像发去了信息。
是老万啊:“抱歉,叨扰了,我是万宁,有要事相商,麻烦抽空给我打个电话。”我把一串电话号码发给了他。
静静地坐在窗前,阳光清淡地洒落下来。
QQ大概停用了,要尽快订机票回花城,跟他面谈。重新打开手机,麻利地订了明天的机票。
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妈咪要出去一趟,你们乖乖在家里,别太闹腾了,阿婆需要安静。”
打车去了墓园,在门外买了束白菊花。
有两个地方,我绝不爱去,医院和墓地。但我却不得频繁出入这两个地方。我讨厌墓地阴森的气息。一步步拾级而上,捧着雪白的菊花。风扬起我的长发,以及黑色的裙摆。
冰冷墓碑上黑白照片上那张眉目清秀的脸,在冷风中笑得极灿烂明媚。
墓碑下的大理石台面上只刻着一句话:我希望来生你是一尾完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