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包勉与方申快步踏入公堂之中,包勉迈着稳健而沉着的步伐缓缓走上高台,而后端坐在公堂之上。而方申则坐在公堂之下。
“升堂!”伴随着包勉手中惊堂木的猛然拍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三班衙役整齐地以堂棍触碰地面,齐声高呼道:“威——武!”那呼喊声气势磅礴,震人心魄。
包勉的目光威严而庄重,缓缓地扫视着堂下的众人,一脸正色地说道:“诸位乡亲们,今日乃是本官首次升堂理事,在此,旁听之人切不可扰乱公堂秩序,亦不可在公堂之上肆意咆哮,倘若有违反者,本官定然不会心慈手软,绝不姑息,你们可都听明白了?”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堂外的百姓们齐声回应道:“我等明白,必定谨遵包县令之命。”那回应声整齐划一,响彻云霄。
包勉微微颔首,而后接着言道:“那甚好,若有含冤的百姓,尽可当堂进行陈述,本官必定会为其主持公道。”他的话语坚定有力,给人以信心。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男子迈步走入公堂之中。那瘦子身板单薄,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他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似乎在极力掩饰内心的紧张。
而胖子李坤则大摇大摆地走着,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写满了傲慢,眼神中透着不屑,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二人行至堂上后,拱手作揖道:“草民拜见包县令,还望包县令能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你二人究竟姓甚名谁?又有何冤情要诉?”包勉目光凝视着堂下的二人,出声问道,那声音严肃而冷峻。
那瘦小的男子开口道:“草民名为高大胆,特来状告身旁的这位李坤,他强行抢走了我的羊皮袋。”他边说边委屈地瘪了瘪嘴,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回包县令,草民李坤要状告这高大胆霸占了我的羊皮袋。”李坤昂着头,大声说道,那声音里满是嚣张。
接着高大胆着急地说道:“包县令,这羊皮袋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一直随身携带,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为我作证啊。”他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不停地用袖子擦着眼角。
李坤则不甘示弱地说道:“大人,他这是信口胡诌,这羊皮袋明明是我花了不少钱财买的,我也有证人可以证明。”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包勉听后言道:“高大胆,本官来问你,你平日里是靠何营生的?”
“回包县令,草民平日里是以贩卖陈醋为业,这羊皮袋实则是草民用来装钱的袋子呀。”高大胆赶忙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包勉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目光投向李坤说道:“李坤,那你又是从事何种营生呢?”
李坤赶忙拱手回应道:“回大人,草民乃是一名生意人,平日里经营着一家当铺,这羊皮袋乃是草民从一位当主手中购得的呀。”他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包勉不禁皱起了眉头,面色沉重地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声称这羊皮袋是自己的,这可真是让本官为难了,究竟该如何决断才好呢?”
此时,公堂外的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可不好断啊,谁知道谁说的是真话。”
“我看那瘦子可怜巴巴的,说不定真是他的。”
“也不一定,说不定那胖子有后台呢。”
包勉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么,这羊皮袋今日可曾携带至此?”
“回包县令,羊皮袋作为证物在此。”说着,主簿文青云起身行至堂前,双手恭敬地将羊皮袋呈递上来。
包勉瞧了瞧那羊皮袋,心中已然有了盘算,而后对文青云说道:“文主簿,本官命令你仔细地闻一闻,看看这羊皮袋究竟散发着何种味道?”
小主,
文青云依言将那羊皮袋缓缓凑近自己的鼻子,轻轻嗅了嗅,而后说道:“回包县令,这羊皮袋之上有一股极为浓郁的陈醋味道。”
包勉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把目光投向高大胆和李坤,说道:“这下真相已然大白了。高大胆啊,你乃是以贩卖陈醋为业,这羊皮袋上有陈醋味,这显然与你所说的情况相吻合。然而李坤,你一个经营当铺的人,又怎么会让这羊皮袋沾染上如此浓烈的陈醋味呢?毫无疑问,这羊皮袋显然就是高大胆的。”
李坤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青一阵白一阵,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却也只能沉默不语,找不到任何言辞来反驳。
而高大胆则是面露欣喜之色,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大声说道:“多谢包县令您明察秋毫,为草民讨回了一个公道啊!”那磕头声砰砰作响。
随后,只听得包勉猛地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堂下之人听判!李坤,你竟敢强占他人财物,本官依据《宋刑统》,判你五十刑杖,对此,你可心服?”那声音如雷霆万钧。
李坤纵然心中仍有不甘,然而他也知晓事已至此,已无任何辩驳的余地,只得紧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草民心服。”
包勉微微颔首,继而说道:“来人呐,将李坤带下去即刻执行。”
几个衙役闻令立刻上前,将李坤拖拽了下去。那拖拽的动作干净利落。高大胆再次磕头谢恩,包勉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众人都离去之后,包勉独自坐在公堂之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的诸多事宜,真假难辨,确实还需仔细去甄别啊。只希望今日的这一判决能够让百姓们对官府更加信服,也让这一方土地变得更为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