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知道北贪魑子并没有斩鬼的义务,也看出她并没有他们那般强烈的使命感。不过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理想与观念强加在北贪魑子身上。于是正准备开口的锖兔,又将原本打算说出的话语吞下,转变了为——“我知晓了。”
北贪魑子的笑意加深,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回答了另一个问题,“而我的丈夫现在在这里。”
本以为锖兔会诧异或者不解地细问,结果北贪魑子发现他竟看着她,出乎意料地露出了轻微的伤感之情。
北贪魑子眨眨眼。她这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显得自己特别像未亡人——在丈夫死去后一边缅怀着他,一边孤单地进行单人旅行。
锖兔以为自己问到了她的痛处,于是又带着歉意地补充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黑发的典雅女子发出一声轻笑,“无妨,”她觉得有趣于是便没有再做解释,她期待之后两面宿傩出来时锖兔的表情。
锖兔看到北贪魑子眉眼弯弯,语气温和,甚至还露出了某种安抚人的温柔神色。一直都是作为师兄照顾师弟师妹的他下意识眼神闪烁,微微偏过头。北贪魑子看到他的耳尖轻微泛红。
北贪魑子:你看,这孩子竟然还害羞起来了。
两面宿傩发现自家妻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逗弄小孩的愉悦气息。
莫名其妙就被安上“已死”头衔并且还看到妻子调戏别人的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你这样和他交流的效率太低,让我来。
北贪魑子倒没觉得两面宿傩的说法有什么问题。虽然祂不喜欢与他人沟通,但是并不代表祂的交际能力极差。她果断把身体交给两面宿傩,不过还是叮嘱祂稍微注意一下措辞。
北贪魑子:我还以为你对这个世界厌烦到完全不打算出来了。
两面宿傩:就在刚才我改变了主意。
锖兔看到不远处的女子闭上了双眼,待再次睁开时,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彻底转变。此时这位黑发女子的眼眸变得猩红似血,嘴角扬起的笑容看起来极其恶意。而原本正常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奇诡而尖利,颜色也渐渐转为光泽奇怪的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