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虽然是哄着齐全让他开了心,但齐云野知道,齐全也是在哄着自己让自己别担心。

出京首日,驻跸三河县采果营处。胤礽自是没有的忙,只在屋内看书。

郑奉前来点灯伺候:“主子仔细眼睛,瑚少爷说到傍晚时光线最不好,尽量不要看书。”

“无妨,你这不是已经点了灯来吗?”胤礽道,“之前让你查的事情,你可查清楚了?”

“回主子,那花喇当真是无甚背景,上元那日也是因为膳房几个主事吃了酒不敢前来伺候,才轮着他到主子跟前。他或许是有那讨赏的心,但奴才说句胆大的话,奴才们本就是靠着主子的,想在主子面前挣脸讨赏,也不是什么大错。”

“这倒是奇了。瑚图里一向待你们很好,以前宫里扫洒的太监撞到他身上他都不曾说过重话,我还从没见过他冷脸对着谁过。你可问过小明子了?”

“奴才问了。”郑奉道,“小明子说那日回去后瑚少爷就只是坐在榻上发愣,什么都没说,之后也没再问过花喇的事。”

“花喇当差怎么样?”胤礽又问。

“是个利落的,膳房几位管事都夸他。”

“罢了,既是当差当得好就先留着吧。只是尽量少让他上前头来,省得瑚图里看见不高兴。”

胤礽放下书,稍稍直了下身子,“你去旁边看看,若是瑚图里得了闲就让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奴才遵旨。”

齐云野进得屋内时,棋盘已经摆好,他虚虚地打了个千儿,便上了榻坐到胤礽对面。

“累吗?”胤礽直接落下一子,问道。

齐云野跟着落子,回话:“我还好,倒是额楚有些不大舒服。”

“他历来娇气,就该磨磨他才是。”胤礽笑道。

“主子这是故意的?”

胤礽:“倒也不是。不过原本确实没打算带他的,但是去年平定三藩时他阿玛立了功,这次借着平三藩之由祭祖,总是不好短了他,汗阿玛也叮嘱了要带着他。”

“是。前些时日皇上论功行赏,额楚的阿玛也在其中。这次他也跟了来吧?”

“没有,英赫紫留值京中。”

胤礽说,“若是英赫紫也跟了来,额楚定然不敢如此娇气了,他最怕他阿玛。德住曾说,额楚见了英赫紫,便如老鼠见了猫,英赫紫说往东,额楚就连呼气都不敢往西边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