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笑了起来:“这哪里像是父子,说是宿敌也差不多了。”
“非也。”胤礽摇头,“宿敌见面是会打起来的,额楚可不敢,他只会忍着。”
齐云野回忆片刻,道:“那时我曾远远见过英参领,英参领虽是武将,但面目和善,倒不太吓人。怎的就让额楚如此惧怕了?”
“我也不知。许是教子严厉吧。”胤礽看了看棋盘,道,“额楚那边是小明子跟着伺候呢?”
“德住也在,额楚平日里总拿德住打趣,可心里却最亲近德住。身上不爽利时就总想要亲近人在身边,刚才我过去时他怕是难受得紧,抓着德住都不撒手了。”
“太医看过了?”胤礽问。
“看过了。只是晕车而已。”齐云野无奈道,“这一路往关外去,怕是之后都要骑马才行了。”
“就该让他骑马,你身子不好都能骑马随行,怎的就他娇着?你看看他这次出来,带了多少行李?”
“他阿玛额涅都在京中,他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备得多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和德住都是没人管的,多西珲又是个蛮直能吃苦的,不在意这些。保不齐这次路上我们缺了什么东西,还要去求额楚呢。”
“求他作甚?有我呢。”胤礽道,“而且你也不是没人管的,有我在,自然短不了你的。”
“是,奴才谢主子照拂。”
“那再照拂你一件事。”胤礽从榻桌下拿了一方锦盒出来递给瑚图里,道,“打开看。”
齐云野依言打开,里面是两份户贯页。
胤礽说道:“我查过系谱,你家实际上是舅家喜塔腊氏,是显祖兴皇后那一支的后代,原属正白旗包衣,只你太祖芬太一支在入关之时编入镶红旗,所以如今关外正白旗喜塔腊氏才是你正经本家。
我让人在内务府正白旗包衣喜塔腊氏下新挂了一支空籍,你可以将齐全挪过去。
你是以图黑堂侄身份入宫的,宫中有留档,现在还不大好办,若是日后图黑外放或是寻了其他好的由头你跟他分了家就可以挪过去了。
文书先办下,日后写上名字日期送去便是了。”
齐云野连忙放下盒子要起身,却被胤礽拦住:“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跪谢我。”
“真的要多谢主子。”齐云野说。